劉安河意味深長地問:「聽說,昨日沈老將軍將府邸的主權,交給了沈將軍?」
眾人不禁唏噓,對比沈老將軍和沈寧,思考沈家來日的沒落。
陳瓊立在人群的前位,睫翼輕染雪色。
見此場景,暗暗皺了皺眉,心底衍生出了不舒適的情緒。
和沈寧滅過山火,殺進北幽的戰友,心中清楚沈寧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而同為將門之後,最讓她不是滋味的是,不論一個為將者做的有多好,曾有多壯烈過,只要被人抓住細枝末節的一件小事來大做文章,就能覆滅掉她曾經馬革裹屍一腔孤勇帶來的戰績。
這時,秦老不耐煩地道:「劉安河,你作為燕京的教武先生,一門心思不在教武和宮武宴上,怎麼眼睛七彎八拐的總喜歡窺看別人府邸的事?老朽看你做教武先生實乃是屈才了,應當去做個耳聽四方眼觀八路的細作。」
細作一詞,可不能隨便沾上。
劉安河當即就要反駁。
「秦——」
「秦什麼秦,沒看到諸位嚴陣以待,一心只在宮武宴上,劉安河,你莫要叨嘮個不停,影響諸位了。」
「………」劉安河惱怒不已,瞬間面紅耳赤。
看著一張嘴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秦老,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叨嘮,又是誰在影響了?
第259章 這沈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劉安河張了張嘴,瞧著秦老那架勢,眼角餘光又瞧見燕京學宮創辦者不耐的神情,便硬是把滿肚子欲要爭鋒相對的火氣給憋了回去,沉默著狠狠地咬緊了後槽牙。
他不計較一時之口舌,只因宮武宴上,學生稀少的子衿武堂會鬧出笑話。
一旦在列國來使的眼下,丟了大燕的顏面。
沈寧和子衿武堂的這群老東西,難辭其咎!
屆時,燕京學宮在緊要關頭出來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定能成為文武百官心中,最璀璨的存在。
秦老見劉安河不言,便也默然了幾分,且捋著鬍鬚低聲喟嘆道:
「老朽,是個靦腆內斂的人。」
在這一刻,他恨不得和沈寧成為忘年之交。
只嘆得見沈寧是高山流水覓知音啊,察覺到了他靈魂的有趣性。
赫連遠山看見秦老就頭疼,奈何官壓一頭,不敢言。
卻說太子一行人離開之後。
沈從武頻頻回頭。
「從武兄,你認為宮武宴上,阿寧表現如何?」三皇子問道。
「今晚之表現,當看她的造化了。」
沈從武垂眸道:「太子殿下若提點她,就是她造化好,殿下若不喜她,那她就是個沒福氣的人。」
太子頓足,長笑一聲。
他轉過身面朝沈從武,抬起的手掌猛壓在沈從武的肩膀上,笑著問道:「從武認為,自己的造化應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