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陳瓊,謝過皇上。」
十二月很冷。
陳瓊滿身大汗,心也跟著燥熱。
野心,如那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又蔓延著。
她幾欲與沈寧試比高,但在餘光掃過子衿武堂的學生數量時,卻又萬般不是滋味,總覺得這般勝了沈寧,也是勝之不武。
「陳將軍,生了個好女兒啊。」
有人誇讚道。
陳祿章驕傲地抬起了下頜。
他的陳瓊,可不比沈寧差。
同樣是將門之女,應當是陳瓊略勝一籌才是。
太子府上的幕僚之一,恰好坐在了陳祿章身邊的不遠處,狀若不經意地嘆:
「話說回來,北幽一戰,陳小姐也出了不少的力,怎麼風頭都被沈將軍占了去了。」
陳祿章的臉色,登時收起了自豪的高興,只剩下一片冷意。
這些日子裡,他也是想不明白。
陳瓊的殺敵數雖比不上沈寧,但在北幽的作為,也是可圈可點的。
反倒是什麼好處都被沈寧拿走。
就連陳家的鎮南軍,都要拱手讓給沈寧。
陳祿章想至此,狠狠地瞪了眼沈寧。
似覺得還不過癮。、
便又瞪向了沈國山方才解氣。
偏偏坐在沈國山身側的沈國海,不知腦子抽了什麼風,一不小心扭頭,就察覺到了陳祿章的眼神,還誤以為陳祿章是在瞪自己,自小就爭強好勝的他,當即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陳祿章:「……」這老東西指不定有什麼毛病。
他自不是善茬,便也要爭個上風。
於是,宮武宴上,兩人隔空互瞪。
如若怒火的目光能交織出火花的話,這鹿台連帶著附近的鳳棲宮,只怕都要淪為可憐的灰燼了。
「這沈家老三,是不是天天拜佛把腦子拜壞了?」
陳祿章瞪久了,在頑固方面敗下陣來,揉了揉眼睛,兀自惱怒地低語。
父親陳老將軍悶哼了聲,「你也不遑多讓。」
陳祿章悻悻不語。
事實證明。
再剛烈野性的壯漢,在老子面前,都是羊羔崽子一個。
至於沈國海,搖頭晃腦的沒個長輩樣,像是打了勝仗般得意洋洋的。
接下來,各武堂陸續出現在鹿台的中央,躲避從四面而來的挽紅箭。
而每一個武堂,都是三輪挽紅箭,成績最好的當屬燕京學宮,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中箭。
直到——
剩下了最後一個武堂。
無數雙眼睛剎那之間,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