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你所言,犯錯就得挨打受罰,這樣吧,沈寧,剩下九道枯骨掌,無需爾等分擔之,你沈寧若能抗下我三掌,並且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叫一聲,不倒下,本座便放了這沈虎。否則的話,沈虎,本座還是得帶走。」
張霽混至今日,在雪女城風生水起,談笑大宗師,來往是城主,多少有些精明在身上。
沈寧一個二流高手,三掌必要被廢,准失半條命。
既能出氣,還能理所當然地帶走沈虎。
一舉兩得之事,他甚是樂意。
沈寧沉了沉眸,綻開了一點笑意。
她所圖,便是此刻。
與之周旋久,就是為了降低枯骨掌。
三掌,她能承受,也無需他人再遭殃。
「好。」她抬眸笑。
「沈寧!」沈虎急了:「你不要命了?」
他真想不通,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應當厭惡他,討厭他,幸災樂禍,落井下石才對。
竟為了他抗下三道枯骨掌。
這女人,真把自己當成了頂天立地者,什麼都能抗下?
張齊之腳掌之下的沈流年急道:「你幹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奔雷宗的事,何須你沈家來出面?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沈寧看了看他,而後望向張齊之:「大燕乃禮儀之邦,今爾新年,如此這般,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看?」
張齊之冷著一張臉,並不願搭理沈寧的話,而是望向了張霽。
見張霽稍稍點頭,放才挪開了腳掌。
沈流年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的。
鼻腔里的血還流到了嘴唇里。
已無少宗主之氣派,更無美少年之容姿。
他瘸著一條腿,直接撲向了沈寧。
「趕緊滾,跟你沒關係!」
沈寧原就瞧不起他,現如今,他更不想欠沈寧人情。
一代宗主帶著人在江湖上風餐露宿,經風歷雪,吊著一口倔強氣,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所選之路是正確的,比留在大燕正確。
多年來奔雷宗和沈家一直在暗暗較勁,這麼一來,豈不是讓宗門矮了沈家一頭?
沈寧直接攥住了沈流年的衣襟,將其單臂扣在身後,骨頭似要折斷。
「嘶——」
沈流年輕吸了一口冷氣。
「疼,疼,沈寧,疼,放開我。」
「讓誰滾?」
「我滾,我自己滾。」
沈流年疼得淚眼汪汪。
沈寧剛要把他鬆開。
他像是忽而鬥志,咬著牙說:「你疼死我得了,你是個女子,我們一群男子,還要你一個女子來護著嗎?」
少宗主之威嚴當昂揚,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