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風起身,想到沈寧所說的葉傾城,是欲言又止。
他想看到走散多年的人,願再沐一回幼年時的白色月光。
但他更有著近鄉情怯般的忐忑。
害怕再見陌路,物是人非已無當年的羈絆。
沈驚風匆匆離去,踏過庭院深深走出樓閣。
光火明滅交織,細雪忽現翩躚。
他與被暗部侍衛帶進樓閣的女子擦肩而過。
一人白衣如雪,不見眉目,亦能感受到超然脫俗的氣質,不像是這凡塵世俗該有,如那謫仙人,飄飄兮恍惚一見。
一個黑袍著身,褪去了少年青澀,俊朗的眉目更顯堅毅,晦暗不明的庭院裡,他像即將展翅的雄鷹。
擦肩而過,便繼而往前,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卻都是一樣不回首的人。
這晚乍現的風,掀起了女子瓷白如雪般的衣裙。
如盛開的海棠花。
……
「沈將軍,這是夜不語姑娘,聽聞將軍之事,要來醫治將軍。」
逐電介紹道。
沈寧看向了沉默不語的女子。
她放下了那把油紙傘,只戴著帷帽。
沈驚風走後,屋子裡便多了燕雲澈、沈修白等人。
「有勞不語姑娘了。」沈寧薄唇泛著白,輕聲說。
「沈將軍,大宗師,夜某治傷時,不習慣有旁人。」
夜不語的聲音清冽,如犀利的風,略帶幾分有距離感的空靈,似山谷迴響。
「這怎麼能行呢?」
追風的嘴,叭叭起來宛若新年的鞭炮、白晝煙花的響。
「我從未聽說過列國和江湖裡有哪一個出了名的醫師叫夜不語的。」
「我家將軍那可是大燕的巾幗女將,還是我家大宗師的夫人,現下正遭人嫉妒呢,你們二人共處,要是我家將軍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逐電一直在給追風使眼色,暗示追風趕緊把嘴閉上吧。
追風給了逐電一個放心的眼神,還以為逐電是在誇他,讓他再接再厲,於是他這張嘴沒完沒了的,說半晌都不知什麼叫做口乾舌燥,反而越說越是熱血沸騰,如樓下三叔沈國海那般。
氣勢洶洶把話說完,便對著逐電笑。
似乎在問,自己是不是厲害得很。
逐電只想扣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暈厥過去。
「你們,出去吧。」沈寧佯裝出虛弱模樣,「我相信不語姑娘。」
「沈將軍,她……」
追風還要說話。
逐電一記掌刀猛砸在了追風的後腦勺。
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讓追風根本就反應不及,兩眼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逐電和路迢一前一後扛著追風麻溜地出去。
這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樣子,不像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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