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不語垂在身側的手,長指微微地蜷起。
沈寧眸光清亮。
夜不語依舊背對著沈寧說:「世俗如洪流,人生之路走馬觀花,幼年想吃糖,青年立高糖,哪能時時刻刻都一樣,人的初衷會改變,離經叛道不容於世,便會挫敗與之同流,成為最不想成為的俗人,碌碌無為一生罷了。個人如蚍蜉,豈能撼參天之樹?」
「沈將軍,夜某告退。」
沈寧聽著夜不語的聲音,眸底里泛起了悲涼。
「若有幸能再見那位故人,沈某想對她說,沈家,很想她。」
沈寧不再挽留。
想留的留不住。
風撫過額間的風和掌心裡的沙。
無需強求。
笑而目送即可。
夜不語拉開了門,卻未踏過去。
她回眸,看向了床榻上的人。
「以身入局,逼我出身,是為何?」
她終是問了。
沈寧和張霽的事,鬧得滿城都沸沸揚揚的。
褒貶不一,眾說紛紜。
她聽聞沈寧受傷,不顧旁人阻攔,匆匆而至,卻發現是一個局。
瓮中捉鱉之局。
還記得,「瓮中捉鱉」的計策,是早年在沈府時,她說與沈寧聽的。
卻不曾想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一時間竟不知該笑沈寧學以致用之厲害,還是嘲自己不如青出於藍的後浪了。
「無他。」
沈寧定定地望著她,「想見你了。」
葉傾城默然不語。
「知曉你安然便好,今日之事,並無紕漏,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
葉傾城凝望著臉色透著白的沈寧。
比之從前,多了一份心思縝密。
幼年的沈寧,並無這麼多的沉著冷靜。
想去摘野花,就騎馬出京城了。
一點靈光現,就會在天不亮時跑去宗師府,把李衡陽搖醒,一同討論武學之事。
三更的氣,不會留到五更。
五更的喜歡,不會等到天亮。
她整個年少都像是烈火一般,是葉傾城最喜歡的樣子。
葉傾城的想法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離經叛道。
猶似眾人皆我獨醒。
但沈寧和沈驚風,卻常常會因她的想法而驚嘆。
她能看到兄妹倆人眼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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