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父親的做法。」
「但是二哥,你被沒父親親手剝奪掉天賦,斬斷邁向康莊大道的腿骨,你不懂我的苦和恨,偏偏你和父親和大哥都是我的血親,所以,我怨不得,我恨不得,我只能胡攪蠻纏,只能無理取鬧。我少年時想要揚帆起航,就算被父親剝奪天賦,我還想著證明父親是錯的,哪怕他廢了我,我也要做出一番成績告訴他,但還沒等到那一日,父親就死了。
我抱著他冰冷的屍體,我看著那麼偉岸的一個人,僵硬著,發青著躺在棺木里,想著他將要長埋土地被銷骨,我突然不恨他了。
但你說,我怎麼這麼苦啊。
我想去出去闖蕩,我不想在你的庇護之下長大。
我卻被張霽盯上。
在那段黑暗的時間裡,每到晚上我總是會想。
大概,被人庇護,也是一種幸福的事吧。」
他這一生,太苦了。
沒人懂他的苦。
他也不願說。
一是倔強,不願服軟。
二是不能說,他不能被沈國山庇護的同時,再去撕毀沈國山的尊嚴。
只是他難以釋然。
他原是展翅萬里山河的大鵬。
他不想做一個廢物。
可他最後成了這上京鼎鼎有名的廢物。
沈國海笑著哭。
「二哥。」
「你把我從雪女城帶回來的時候,被你背著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是你很好,是我太不好了,父親是對的。」
淚水太多,遮住了視野。
他笑著。
靈魂卻在支離破碎。
心臟也千瘡百孔。
這一生,終究太不堪了。
當初被沈國山從雪女城帶回來後,他瘋癲了一段時日,失去了有關張霽的記憶,同時也失去了父親廢掉自己的記憶。
是他自願摘去的。
從此,當一個真正閒散的糊塗人。
吃肉拜佛。
斂財問道。
既不能做個好長輩,也不是個懂事的弟弟。
而今遭受張霽的刺激,偶爾清醒時,倒是想起了諸多。
「國海,是為兄不好。」
沈國山閉上了眼睛。
他從來不是個好兄長。
「二哥。」
「你說。」
「我想見小寧了,讓她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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