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霽一巴掌重重地甩到了張齊之的臉上。
「還沒聽懂嗎?你這個蠢貨,被他段千溯騙了,我們都成了誘餌,他段千溯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一個,他早就去了北城門,根本沒想著帶上我們,特意把我們留下,只是給他逃出上京城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他怎麼就收了這麼個蠢徒弟。
那一巴掌實打實的。
再加上張霽最擅長就是枯骨掌。
雖未曾用到枯骨掌法,張齊之也吃不消。
一口鮮血吐出,還帶著兩顆牙。
他捂著臉,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張霽,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蠢了。」
沈國山從容泰然,聲似鐵,淡聲道。
殊不知。
他等這一日,真的等太久了。
當初,他是怎麼把沈國海從雪女城接回家的,一路心境,歷歷在目。
沈國海的後半生,幾乎都被張霽毀了。
雖說失去記憶, 但無法成為一個正常人,再加上父親留下的心結,讓沈國海自我掙扎如畫地為牢作困獸之鬥,每日不是在神神叨叨,就是易怒的邊緣。
沈國山親眼目睹一個本該冉冉升起的大燕武星,淪為了一個半醉半醒半痴半夢的糊塗蛋子!
思及此,便滿腔怒意。
「沈國山,不就是想為沈國海報仇雪恨。」
張霽大笑:「是啊,你沈國山的胞弟,當初和我夜夜銷魂,這事,你們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嗎?」
他特意拔高了聲音,想讓春暉巷外的人都聽清楚。
「別白費力氣了,附近沒有人。」逐電冷聲道。
這事,還得多靠大宗師沈雲了。
沈尊或許早就猜到張霽會狗急跳牆,把附近的人遣散了,非但如此,還留下了追風逐電與麒麟軍一道護佑沈國山。
阿寧不在。
他這個四捨五入算過了門的女婿,總得做點事才是。
追風呵道:「你這個顛公,休得張狂,還銷魂,你咋不去地下跟你老爹銷魂,看你張家祖宗不把你弄個魂飛魄散。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就你這種貨色,垃圾不如,說你是牛馬都抬舉牛馬了,長得一塌塗地,還想著出來禍害人,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不是腦子落在娘胎忘記帶出來了?什麼個東西,我呸……髒得很,臭水溝里的黃鼠狼,都比你這老匹夫乾淨。」
追風左右也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把那張霽氣得目眩神迷,頭昏腦漲,發顫的手指著追風「你」了個半天都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雖說張霽一生都作惡多端,但人人都懼怕他枯骨張霽的名號。
還從未有人膽敢這樣指著他的鼻子 ,用最難聽低俗的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逐電還算了解追風,亦是低咳了兩聲,頗為窘迫。
圍剿春暉巷的麒麟軍和沈國山都怔了怔。
而這時,後方趕來的沈國祥,亦有幾分傻眼。
再看向追風的眼神,有些怪異。
「沈國山。」
張霽近乎面龐扭曲,「我知道你想給你弟弟報仇,你不如前來,你我一對一打個痛快。」
就算是死,他若發了狠,帶走一個沈國山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