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溫爾一笑:「自該寵著。」
到了晚間整頓好,本地丫鬟說:「今日是吳余的節慶,夫人不去廟會嗎。」
賀元聽此興致勃勃要拉了王良。
廟會當真熱鬧,來來往往都是人,攤販擠在一塊,賣什麼的都有。
見著求籤的,她鬆了王良的手也要去求。
簽筒一晃一悠,丟出了上上籤。
丫鬟們圍觀來,又夸又贊,賀元的笑漾開,又瞪了一眼王良。
「快去幫我解簽。」
王良失笑。
丫鬟們乖覺得散開,他朝她走來。
賀元彎著眼唇,她正是剛剛綻放開的年紀。
雖為人婦兩年,可還帶著少女的嬌。
一顰一笑,綺麗又囂張,惹人心尖化作了灘水。
四周的人悄悄瞥來,王良接過簽,將她腦袋往自己懷裡一靠,輕道:「我看你還是得戴了幕笠。」
賀元蹭了蹭,撒嬌道:「我可見了,吳余的女子都不戴呢,你可別想誆我。」
正是節慶,吳余的寺廟擠滿了人。
一盞盞孔明燈在遠處放開,賀元急得不行,「你快去啊,一會兒還得放燈呢。」
她難得見了此景,眼都不眨。
王良只得無奈道:「你求的什麼。」
賀元嬌羞浮面,她那雙眼勾上翹的眼低垂下來,「你說呢,當然是子嗣。」
她嫁給他兩年,終於有些急了。
王良撫了撫她的腦袋,「傻元元。」
廟裡主持前圍滿了男客,王良這一去,鶴立雞群。
主持接過簽,道:「定心想事成。」又云云一些套話。
王良聽得不在意,他知曉不過是為了多些香火錢的好話。等他走出,就見賀元去了攤販處。
是賣泥塑的人偶。
賀元皺了皺眉,「真醜。」
攤販急道:「你這。」他一抬頭,話也含糊起來。
還是王良把賀元拉出來,往旁的攤販拿過面具,給她一下遮了上去。
賀元捂著猙獰如鬼的面具笑開,「你壞。」
她樂不可支,仔仔細細為她的探花夫君選了惡鬼面具,她惦著腳也夠不著,還是王良自個兒接來戴上。
「和尚怎麼說呀。」
王良牽著她,往湖邊走,她嬌嗔問他。
小花燈堆滿了湖面,襯著夜色喜人。
「自是,如夫人的願。」
王良止了步,認認真真的看她。
賀元笑道:「我就曉得。」
她放著花燈,又祈了一願。轉眸看著王良,「你要求什麼。」
王良說:「求你所求。」
花燈躍進了小湖裡,悠然飄走。
想此,二十四歲的賀元不禁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