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你們夫妻二人都破了相吧。」賀元慢條斯理道。
王良伸手一摸臉,看著指尖的血跡,輕笑:「元元,你聰明了。」
賀元冷漠看他,「再晚點可就要結疤。」
王良死死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而去。
他的長袍晃起些許漣漪。
趙叢枝杵在那,似乎沒反應過來跟去。
「趙叢枝,你曉得他為何這麼急嗎。」
趙叢枝沉默片刻,輕道:「破相者,不得為官。」
清脆的聲音一響,賀元丟了劍,心情大好。
她往阮嘉那去,方才那幕被侍衛們擋個嚴實,阮嘉沒瞧見,好奇的厲害,一個勁兒要問。
身後的趙叢枝卻緊緊跟來。
賀元看向他,「你既然活下來算你好運,還不趕緊追你的王大人去。」
趙叢枝抿著唇,他似想說什麼,又開不得口。
最終趙叢枝跪下,緩緩磕了頭,「郡主還想吃枇杷,記得去我家鄉。」
他喃喃:「滿枝的黃燦,好看極了。」
趙叢枝起身,往外跑去。
賀元不知他是何意,也懶得想。
她教起阮嘉,「我不歡喜你父王。」
阮嘉皺起了臉,「那您喜歡誰,皇帝叔叔嗎。」他說出口,心中卻不是滋味兒。
好像為了父王而不甘心。
或是模模糊糊覺得他父王的死,離不開,那個宮裡龍椅龍袍的叔叔。
賀元剛拿起拿白玉酒壺,一個顫,酒灑了出來。
·
車馬勞頓,總算趕到修縣。
賀元是偏心的,賀意往年忌日她不過去山裡為他燒了香。
今年時日不巧,正趕上阮三去世,賀元與阮玉吵鬧,非得回了南城安葬他。
阮玉不明白,他嫉恨不已,眼睜睜看賀元發瘋。
案桌上的奏摺被賀元撕扯一地。
他不管不顧,還要冷嘲熱諷,「前些日,你曉得後恨不得他死,自己更不肯活,如今又要對著罪魁禍首一派情深。」
撕毀的摺子被阮玉一手揮開,他抓住賀元的手,「我不是說了不許你再離了宮。」
賀元另只手伸了去打他。
「他是罪魁禍首,你也是幫凶。你們都一樣。」
賀元罵他。
阮玉曉得那事,早在張嬤嬤家人被流放在外那刻。
他卻瞞她,看她笑話。
兩人一鬧,鬧到賀意忌日,賀元連宮也未出,就在宮內佛室燒了香。
她更恨阮玉,承金殿的物事不知換了幾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