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著的聖上,眸子裡是化不開的寵溺。
他搖頭,「不行。」
嬌滴滴的賀元俏臉生恨,她將劍往王良身上一划,正破了他的左袖,劍被丟下。
賀元譏笑:「王大人為了高官厚祿,同門也可出賣。」
那趙叢枝,如今卻進了死牢。
她慢條斯理啃著梨,一步一步朝阮玉而去。
賀元往龍椅一坐,阮玉拽著她的手,咬一口梨,才對著堂下的王良道:「你退下吧。」
賀元嗔道:「他怎麼能退,得滾。」
阮玉對底下的人看一眼興致都無,他應她,「隨表姐的。」
王良起身,沉沉看了一眼龍椅上依偎著的兩人,再行禮欲退。
梨子砸了過來,落在他不遠處,碎了滿汁。
賀元在上,輕道:「王大人,是讓你滾,你是聽不懂話嗎。」
阮玉笑出聲,「你又捉弄人。」
他摟著她,才看去王良,「表姐的話,朕也得聽呢。」
王良臉色半點未變,他應:「臣諾。」
這個讓賀元一眼看中,清雋出塵的人就這麼躺在殿磚上,滾了出去。
賀元看得一眼不眨。
還是阮玉遮住她的眼,「不許看。」
他討饒道:「接下來,是不是又得處置我。」
賀元輕輕一哼。
秋闈落定,舞弊案被從鹿城歸來的趙叢枝掀起大風浪,連韓方都捲入其中,失職歸家。
而最終結果,卻是早已註定。
阮玉要的既不是世家湮滅,也不是寒門上位,不過是兩者的平衡抗爭,這樣他才能更好抓穩皇權。
寒門過了度,豈不是下一個世家。
正如那寧冬,此案中被輕輕一放。
而趙叢枝,是必犧牲的棋子,對兩者的妥協,寒門與世家都得到的滿意結果,賀元並不高興。
「趙叢枝死就死了吧,憑甚要當他王良的踏腳石。」賀元恨聲道。
她生氣極了,「趙叢枝那般信他,可最終卻是王良得了好處,趙叢枝得死。」
阮玉輕輕一笑,「沒法子,誰讓這趙叢枝沒甚用。」
而王良,卻能做他的刀。
他哄她,「你看,滿朝皆曉得王良是個小人,連上峰也要出賣,如今就算得了好,可誰願與他來往。」
賀元嗤笑,「他這般豈不是更隨你的意,我不樂意,我就想他死。」
她忿忿不平,「你讓我殺了他。」
阮玉正看著她的素裙,不在意道:「表姐,你是不曉得,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他隨意玩弄著她的裙擺,「他要做高官,我讓他永遠止步在三品,他想要實權,我讓他永遠做見不了光的刀,這樣豈不更好。」
賀元微微愣住,她看著阮玉,阮玉回之一笑。
她卻覺得,微冷。
阮玉摟著她,「他這種人,哪裡值得你去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