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你夫郎,是病痛纏身的情況, 』
『手不能舉的病骨之人...』
傅琴感到心口一陣疼痛, 他自小就是病秧子,總要傅家所有人忍讓他, 可他也並不想如此的。
每每他痛苦時, 爹爹會不住流淚,「怪你阿娘, 怪你阿娘,琴兒,都怪你阿娘...」
可之前每一次,聽別人說他是病秧子,短命鬼,都沒有這一次來的心痛。
他為何要獨自存活於世?為何要病痛纏身活著?
傅琴口中呼著熱氣,用力睜眼醒來,可他眼前霧蒙蒙一片ʝʂց,什麼也看不清就又昏過去。
重雪擔憂害怕地坐在床邊,守了傅琴一夜。
天亮了,傅琴還是高熱不退,昏迷不醒,重雪害怕不已,忍不住上去推了推傅琴,「郎君,郎君...」
他被傅琴身上的熱意驚著,嚇哭當場,再等不下去,飛快地跑出門,往鍾大夫家裡跑去,可鍾大夫不在家,她不知去何處出診了。
重雪轉身,一邊哭著一邊往鎮上跑,傅琴如此病一夜,再病下去會熬不住的。
他邊跑邊想著找楊泠,要找楊泠,得找她...
他好像越來越信任楊泠,好似找到楊泠,一切事情就能得到解決,傅琴就能好起來。
重雪一路抹淚趕到鎮上,他跑跑停停,跑了近一個時辰抵達鎮子,最後按著昨日馬車行進的路線,找到了楊氏針灸館。
不知是不是命運善待了傅琴,楊泠今日本該去周府上做幫工,可她昨夜讀書太晚,這日早上,竟然睡過頭。
彼時楊泠剛洗漱好,看一眼針漏,辰時末,已是這個點了,她不由嘆口氣,今日去周府註定要遲了。
正心想此事,針灸館的門被劇烈拍響,重雪的哭聲傳來,「楊泠,楊泠,楊泠...」
是重雪?重雪怎麼來了?楊泠嚇一跳,飛快地將門打開,門一開重雪就上前拽她的衣袖,楊泠驚奇問道,「怎麼了?重雪...」
「哇」的一聲,重雪哭出來,伸手用力拉著楊泠衣袖要她跟自己走,「郎君,郎君病了...」
傅琴病了?
「傅琴怎麼了?」楊泠大吃一驚,不由蹲下身子,雙手按住重雪,出聲安撫他,「別慌,別怕,重雪,慢慢說,傅琴怎麼了?」
「郎君昨日病了一夜,今早還是沒醒,我便去找鍾大夫,她不在,我怕他有事...」重雪哭著道,「他昨日來找你,突然間咳嗽得厲害,我們就回去了,結果郎君一進門就暈倒在地...」
什麼?傅琴昨日竟來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