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琴怎麼會來找自己?楊泠吃驚之下,腦中飛速思索,後來呢?怎麼沒到她這就回去了?楊氏針灸館就在次街臨街的鋪面,還是很好找到的。
她直覺傅琴昨日定是快到鎮上時,突感身子不適,又返回去,但她還是出聲問,「那為何昨日你們沒進我這?」
重雪哭著不住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傅琴那一刻忽然改了主意,「郎君突然咳了起來,他很難受,我們就回去了...」
果然如此,楊泠沒想到傅琴難得出門一趟,竟會發了病疾,如今他在家中不知如何病痛,想到這,楊泠二話不說,拉著重雪出門,轉身匆匆將針灸門關上,「走,咱們回去。」
楊泠飛快地雇下馬車,路上不住問,「昨日傅琴喝藥沒?」
「郎君出門前喝藥了。」
「出門前他可有異樣之處?」
「沒有。」
真奇怪,好好的,傅琴怎麼會忽然病倒呢?楊泠繼續問,
「昨日為何來找我?」
「家裡沒蠟燭。」
「怎會沒蠟燭?我先前出門前算過可以撐到今日的。」
「郎君給你縫製衣裳,縫了一夜,把蠟燭點完了。」
什麼?!傅琴還給自己縫製了衣裳,楊泠震驚在那,傅琴怎麼會給自己縫補衣裳?他那般厭惡自己,怎可能...
這陣子家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不對,應該問,這陣子,在她和傅琴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楊泠冷靜地繼續詢問傅琴的情況,她腦子快速運轉分析著,往日裡背過的書,一行行字此刻皆浮現在腦海中,咳嗽、高熱、昏迷不醒,加上固有的病症,楊泠讓車夫停車在鍾大夫家門口,自己跳下馬車,徑直衝進鍾大夫的屋子。
鍾大夫家中只有滿屋子的藥,並不怕賊偷,更何況,她將門鑰放在哪,楊泠全都知道。
是以楊泠伸手就推開了鍾家並未緊鎖的院門,很輕易地進到院裡,她徑直到屋檐下,將一把靠牆的蒲扇拿起來翻過背面,取下蒲扇背面的門鑰,飛快地打開屋門進到裡邊。
「楊泠,我們為何到這裡?」重雪緊跟在楊泠身側問。
「先找傅琴的藥方。」楊泠轉身,熟門熟路去鍾大夫屋裡翻記冊,她一頁頁找,總算找到傅琴的藥方,按著傅琴往日的藥,還得自己酌量添加驅寒發汗的藥材進去。
「柴胡、甘草、生薑...」楊泠鎮定地拿起戥子稱藥,這都是能快速退熱的藥,但得配合傅琴平日的藥方更正藥量。
重雪跟在一旁,聽楊泠口中辨認,他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