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泠不曾察覺,她將手中的藥包拎起來,遞給傅琴,主動同他說話,「這是你今晚喝的藥,我給你抓了幾日的量來。」
她的手伸在空中半天,傅琴視而不見,也不出聲,只冷著臉坐在那兒目視前方,好似這個車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楊泠覺得奇怪,收回手,「你又怎麼了?」
方才不都好好的了。
傅琴索性閉上眼,繼續自顧自坐自己的車,楊泠見此,也不再自討沒趣,便抱著藥包坐回位置。
馬車到了行宮,楊泠先跳下來,為顯禮貌,轉身伸手遞給傅琴,想扶他下車,誰知傅琴看也不看,按著重雪的手臂下來,徑直走掉。
怎麼了這是?簡直莫名其妙。
楊泠目光跟過去,看傅琴頭也不回地進入行宮,重雪看楊泠一眼,默默嘆口氣,「藥給我吧。」
楊泠用力呼出一氣,把藥遞過去,不再理會傅琴那邊。
午休後,楊泠又出門去忙,傅琴卻再也沒出行宮。
直至夜幕降臨,楊泠回來,看到烏尼神情為難地站在廊下,她疑惑上前,「怎麼了?」
「必閣赤,中原的王子,今日一回來,便將您的衣袍扔到了庭外,而後一整日都沒吃東西。」烏尼道,「我命人將衣袍撿回來,並將午飯送過去,他全都退了回來,剛剛我又送了晚飯進去,又被退了回來。」
「不管他。」楊泠淡聲,她抬眼看一下傅琴住的方向,轉身回自己的屋裡。
傅琴在屋裡悶了半日,心中氣得不行,重雪卻不敢疏忽,他盯著傅琴將藥丸吃下,這才鬆口氣,
「郎君,那北胡蠻漢,實在多情,在醫館裡同楊泠那般親近,你別和他真計較,省得氣壞自個身子。」
傅琴拽緊手卻惱道,「誰知道楊泠這三年間究竟有沒有外室?若叫我知道,她真的與旁人如何...」
他氣得眼眶濕潤,又說不出下文,重雪等了一會,才聽傅琴吩咐,「今晚去熬我的藥,從她屋前路過。」
楊泠剛回行宮裡沒一會,又被人喊去行宮,可汗病情有了狀況,很是不妙。
可汗近來時病時好,楊泠常會這樣,突然就被喊進宮中為可汗診病。
直至忙到夜深,楊泠才疲倦地回來,烏尼又站在長廊下,面色為難看著她。
「怎麼了?」楊泠攏一下身上的厚衣袍,讓烏尼提著燈走在一側照路,聽烏尼說起,
「皇子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聽說他是每日要喝藥的人,方才皇子的人命我將藥煮了三回,送過去皇子都不肯喝,必閣赤,可是奴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