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在賀茗遞來一個又一個對她不利的消息時,總是冷靜分析出一個又一個疑點,提供自己的思路,為自己辯解。
可每每事件要往前時,又會無疾而終,楊泠察覺到有一隻極為強大的手,在背後早準備好了一切,目的就是為了置她於死地。
空銀案,這案子一定很讓這個人憂心,看來,這個人也曾在此案里留有痕跡,迫不及待地想尋一個替死鬼。
這個幕後之人一定不是周瑛,會是誰呢?
可惜因為原身從前賭鬼的名聲,這時候,賀茗已經放棄為她說話了。
楊泠冷淡地站在牢中,看著暗淡天光的牢獄,撿起地上石子,在牆上又畫一道橫。
整整三個月了。
她等來了自己的死罪日期。
楊泠的案子定罪後,這一日,陶府里,管事許淵匆匆送來楊泠的罪名書,這是官府張貼在城門的告罪通報,下人抄錄好送上來。
陶玥下床洗漱,她坐下來,慢慢翻看,身後的床榻上,一隻手將幔帳撥開,周瑛嘟起嘴不高興地衝著陶玥背影道,
「這才幾點就起了?昨夜鬧得那麼晚,還不陪我多睡會?」
「你睡吧。」陶玥低頭看完,慢慢合攏上罪名書,這連月來的忐忑,總算可以放下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
從至誠二十年,到如今元喜八年,整整十五年了!
若非空銀案當初留了個尾巴,導致傅文察覺,這件案子本可以完美收尾,不至於拖住她們這麼久。
這件案子,實在太久了。
「等會我要去大人那一趟,今日不回來用飯了,你自己在家用飯吧。」陶玥說完,拿上罪名書,穿戴好衣裳離開。
等陶玥走後,孫娘子走進來,周瑛懶懶地穿上衣裳,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子抬手摸自己的臉,悠悠感慨起來,
「我這一張臉,這輩子是毀了。」他想到什麼,有些遺憾嫉妒道,
「若是,傅琴那張臉,長在我身上就好了,或是他家世不這麼好,我就可以想個法子,送他去倌樓里伺候各種低賤的農婦。」
他想到什麼,氣呼呼地,「他竟敢那日,將楊泠帶走,我那日正戲耍楊泠,看她表演叉魚,我還沒看個過癮,他就來掃我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