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需多說,她這一案,證據確鑿,你再執意為她求情,朕便算你是她楊家人,你最後也得陪著她一道受刑而死。」
傅琴絲毫無懼珍宗的話,他仰起頭,悲痛微笑,眼角滑落淚水,堅定道,「罪民是楊泠夫,楊家婿,從無更改,謝聖人賜罪民,與妻同赴死。」
「你你你...」珍宗抬起手指著傅琴,眼前的郎君,性子與傅文簡直一模一樣,當年她年少時被所有宗室瞧不上,傅文就是這般站在她身邊的。
「可那證據上,確實是楊泠當日簽下的名字。」珍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有意道。
「她簽的只是一張偽證,不是事實。」
「你既說不是,你有何證據拿出來給我?」
「沒有。」
「你就這麼相信她?」珍宗「哼」的一聲,「你怎會沒有,你是既假傳聖諭,又四處搜查線索,連路仲都被你找出來了,你能耐如此大,還沒有證據?」
傅琴意識到珍宗的話是什麼意思,渾身顫抖一下,猛然看向她,「陛下...」
「怎麼?為著一點事,就不肯喊朕母皇了?」珍宗無奈地抬起手指著傅琴,
「你以為皇子是你想不當就不當的?你以為朕收你為義子只是隨意的玩笑而已?...你啊你,叫朕說你點什麼才好,傅文有子如你,怕是要活活從墓里氣得坐起來。」
傅琴不可置信地看著珍宗,珍宗卻再「哼」一聲,接著道,「不必傅文,朕現在就能代她被你氣死。」說完,珍宗離開。
傅琴抬手擦去淚水,忙喚來重雪,他的神識並不是從始至終都清醒的,對於前世傅琴所做的一切,他需要再細細問一下,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他也要再梳理一遍這件事。
重雪簡直驚悚地看著傅琴,為何郎君連自己趕去英州找路仲的事,也要各種細處都再問他一遍?
誰能告訴他答案,這個疑惑,他真的困惑了好幾年。
隨著重雪將細微之處都說出來後,傅琴卻愣愣在屋中,半天不語。
不知為何,聽見這些,他忽然又有些慶幸起來。
慶幸這一次,是前世傅琴陪著楊泠,他為楊泠爭取到了轉圜之地,儘管自己沒有出現,可自己也沒有前世傅琴這般熟知各種內情。
慶幸這一次,有前世傅琴的幫助,才使傅家的案件,清晰清白起來。
是他陪著楊泠也好,只要對楊泠好...只要對傅家,對所有的案子好。
少年傅琴感慨萬分,臉上淚流滿面。
賀茗與鍾然一路風塵僕僕地從長灣鎮回來了,不僅帶回一個證人,還聯手上書,要大理寺聯手皇城司重新徹查傅文案。
至於這位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