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琴坐在屋中, 用力咳嗽,門外重雪匆匆跑來, 「郎君,郎君,門外有一娘子求見。」
「誰?」傅琴抬起頭,重雪瞧見他的臉卻嚇了一跳,撲了上去,緊張地問,「郎君,你怎麼了?為何面色如此青白?」
「先去請進來。」傅琴疲乏地搖搖頭,他這身子,從北胡回來後,就越漸衰弱,別人或許瞧不出,他卻能感受到。
吏人熊花臉上塗了泥,渾身髒兮兮踩進傅琴屋裡,將暗殺楊泠的密令告知給傅琴,傅琴震驚當場,隨後猛烈咳嗽起來。
他因為這件事,心神俱顫,渾身劇痛,可他顧不得這些,只問吏人,「你為何幫楊泠?」
「小人家中往年饑荒,隨流民去鶯歌鎮,遇見過楊大人,那一年流寇襲擊鎮子,放火燒屋,小人也在其中,差點命喪當場,是楊大人救了小人,還給了小人銀錢傍身。」
「後來饑荒好起,小人來了容城,給官府做手力伍人,直至現在成為吏人。」
「密令可有留證?」傅琴問。
「密令只有口令,沒有物證。」
「還有什麼可以證明此事?」
「亥時一刻,勒死楊大人的那根繩索,便是物證。」熊花搖搖頭,「行事的吏人會先服了毒藥進去,殿下的人倘若腿腳夠快,或許能阻止吏人成為死士,那麼就會有人證了。」
傅琴如遭雷擊,什麼樣的人,竟如此惡毒的行事,非要置楊泠於死地?他猛地抬眼看向熊花,「那你...」
「我也是死士。」熊花嘲笑一下,「但我想死得清白一些。」
傅琴站起身,對重雪命令道,「備車,我要去見皇城司賀大人。」
可賀茗為了傅文的案子,又一次出發去鶯歌鎮查周府、陶府、曾經陳朵掌管下的倌樓,還沒趕回容城。
傅琴去找鍾然,鍾然帶著楊泠的卷宗,與路仲在審刑院核對案件證據,不見外人。
天色陰沉,早已黑盡,傅琴微皺眉頭,牢獄皆有守衛,他能否帶府兵闖入牢獄呢?
此刻針漏即將指向亥時,他轉頭想去尋珍宗,可這個時辰,宮裡早已下鑰,他見不到珍宗。
傅琴再沒有猶豫,以郡王之令,帶領府兵,亥時前不顧一切強闖入監獄,救下了差點被人謀害的楊泠。
此事次日便被呈上珍宗的面前,珍宗滿面陰色,「能安排方方面面的人,將審刑院的犯人,如此處置的,只有一人。」
五月的天,依舊晴空萬里,趙婉匆匆進了宮中,參見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