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祭姐文慢慢展平,低眸看了許久,最後才小心翼翼折迭起來,放進匣子裡。
他自言自語,「長姐,今日若想要保全天門關,便只能低頭去求慎王。」
「當年慎王見死不救,你叫我不要恨,可我終究放不下。」謝鈞低聲喃喃,眸子裡是沉甸甸的痛楚。
「長姐,我究竟該當如何?」
衛姝瑤早起後,就去了衛鳴房中。
昨夜整個府邸動靜不小,她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
衛鳴不肯如實相告,敷衍了她幾句。
兄長的反常,讓衛姝瑤感到莫名忐忑。
聯想到昨夜謝鈞被急匆匆叫走,甚至沒來得及追究她擅闖書房,更是不安。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蕭知言來囑咐她,讓她收拾行李,以備不時之需。她見他面色焦灼,再三逼問,終於得知了來龍去脈。
衛姝瑤震驚了半晌,整個人都如墜冰窖。
十四年前,北狄大舉侵擾邊關,屠城埋坑,擄婦虐童,諸多暴行罄竹難書。直至長公主謝錦率軍痛擊北狄,將其驅逐出境,才保住了大魏北線十幾年安穩。
此次若是天門關失守,肅州唇亡齒寒,一旦淪陷,大魏必將陷入水深火熱。
衛姝瑤心亂如麻,她坐了好一會兒,聽見外面有僕從來往吆喝,在準備搬運行李。
看樣子謝鈞最終還是決定棄城,打算要先行遣散民眾。
衛姝瑤從窗戶望向外面烏雲密布的天際,手指捏得指節發白。
「沈奕……我該怎麼做?」她低聲喃喃。
層迭的厚雲垂落,遮蔽了日光。
衛姝瑤獨自安靜坐在榻上,沒有收拾東西。她心裡百轉千回,面色卻始終淡淡的。
良久。
衛姝瑤站起來,行至案前,挽了袖子,將拿的新墨磨開,提筆沾墨,開始寫信。
第一封信是寫給父兄的,很快便寫好了。她將信紙裝起來,封了口,放在案桌上,又取了張紙。
第二封,是寫給謝明翊的。
本有千言萬語,但落筆時卻不知該從何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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