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過去。」他含著她的耳垂,低低說話。
衛姝瑤「啊」了一聲,一時不知是該驚訝於他怎的這麼快就能下榻了,還是該震驚於他的厚顏無恥。
「大夫不是說你傷勢甚重,少不得要在榻上待個十七八日的……你怎的就下來了!」她又羞又急,伸手去推他。
不等衛姝瑤再出聲,謝明翊已經將她打橫抱起,走向盥洗室。
謝明翊自幼受傷後恢復就比常人快不少,千花谷那年賀春水又為他各番調理,這回雖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大多是外傷。休養了幾日,他已覺得體力無甚大礙了。
衛姝瑤本能地摟上他脖頸,見他步履平穩氣息如常,也已經反應過來。
她勉強忍了忍,才沒有低頭咬他一口,只是悶哼哼道:「你只送我過去便好,不能進來……」
謝明翊給她脫去外裳,語氣慢悠悠地說:「我不看,再說……哪裡沒捏過,嗯?」
衛姝瑤怔了怔,臉頰紅得快滴血,燙得耳尖都要冒熱氣。
「嬋嬋,你不知,」謝明翊忽地嘆了口氣,嗓音沉沉,低啞道:「回來的路上,我曾想過……若是趕不及,便隨你而去。」
衛姝瑤徹底愣住,勾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
「哼,淨說胡話。」她聲音有點啞,「我可厲害著呢,哪裡這麼容易就……」
「是啊。」謝明翊笑起來,「我的嬋嬋,越來越厲害了。」
「總要變得更好,才能和你同行啊。」衛姝瑤將腦袋埋進他懷裡,嗓音軟下去,「更何況,以後我也想保護我的沈奕。」
謝明翊垂眸望向懷裡的人兒,忽然憶起許久之前與她重逢時盈盈落淚的模樣。他知她不是只會隨風飄搖的嬌花,卻未曾料到這朵花逐漸長成了青竹,也想予他一片庇護。
有剎那錯覺,謝明翊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他想,將來必定有朝一日,是她來護他。
可他如何捨得呢?
衛姝瑤昂起下巴,望著謝明翊,溫柔笑著,蹭了蹭他的臉頰,在他微怔的面上落下一吻。
謝明翊半蹲在她身前,給她脫去鞋襪。
他捏了捏她的臉,又用掌心揉亂了她的發,沉聲道:「快去吧,免得水涼了。」
衛姝瑤乖巧點頭,又貼著他的脖頸蹭了蹭他的臉,才轉過身走向浴桶。
她剛要走進去,聽得謝明翊出去的腳步聲,忽然停下來。
「嗯,你幫我取一下衣裳好不好?」
話剛落音,衛姝瑤頓時後悔了,她趕忙低下頭去,局促不安地說:「我忘了拿,可這也不好讓旁人做……」
謝明翊沒有轉身,腳步停頓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