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瑤懊惱自己突如其來的提議,踩著腳凳入了浴桶,將整個人埋進溫熱的水裡。
「你還是出去吧,這盥洗房對你來說太潮熱了。」她盡力把身子縮進花瓣下面,悶悶地說:「我等會兒穿原先的就好了。」
謝明翊忽然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行至浴桶前,俯身下來托起她的小臉。
「怎的,又在醞釀什麼壞主意?」他指腹摩挲她沾水的下巴,湊在她耳邊低聲問:「嬋嬋每次算計什麼時,就會變著法兒撒嬌。」
盥洗室里水汽氤氳,迷離水霧瀰漫在二人交接的目光間,襯得對方面容漸漸模糊。
水珠凝聚著從橫樑上墜下,滴答落在謝明翊修長的指節上,又順著衛姝瑤的下頜,滑入她光潔的鎖骨。
謝明翊慢悠悠地用指腹碾了下她咬著的唇瓣,知道她在想什麼。
無非是想說,若是蕭家當真藉機作亂,讓他網開一面。又或者,若是衛鳴此次沒能收束住蕭家,讓他再給衛鳴一次機會。
嘖,反正不會是好聽的話。
衛姝瑤蹙著眉,雙手忽然從水裡伸出來,一下勾住了他的脖頸。
她微微用力,迫使他低頭和她鼻尖相抵。
濕漉漉的熱水順著他的脖頸淌過,他感到熱意翻騰。
「向心上人撒嬌也有錯嗎?」她哼哼唧唧,不滿地去咬他的唇瓣,「你再這樣瞎揣測,我真的不理你了。」
微熱濕潤的唇瓣覆上他略乾澀的唇,輾轉啃咬,又重重地吮吸了一下。
「我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傻子?」她呼吸漸急,拉著他在一片纏綿里墜落。
謝明翊按住她胡亂摸索的手,將她柔荑從腰間慢慢拿開,斂了斂微濁的呼吸聲,才低啞說道:「好了,是我的錯,你乖乖沐浴,我去給你拿衣裳。」
衛姝瑤指尖挪了挪,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下,才鬆開他。
她望著謝明翊走出去的頎長背影,慢吞吞擦去了臉上的水珠兒,眸中有一瞬暗淡。
謝明翊能為了天下海晏河清暫且摒棄對蕭家和寧王的仇怨,但他顯然沒有化解開心中鬱結,才會格外提防。
衛姝瑤知道這無可厚非,但她也明白,若不能徹底收服蕭家和寧王,日後必定還會再起紛爭。
關於當年長公主去世一事,她也不是全無頭緒,這段時間在天門關她暗裡已經做了許多努力,其實也有了結論。這結論,謝明翊或許比她知道得更清楚更早,只是無法釋懷。
衛姝瑤憂心忡忡,卻不僅是為這樁事。
她想要山河無恙,想要朝野清明,不止是為黎民安居,不止是因她恨極了皇帝。亦是為了,讓謝明翊擺脫禁錮身上的那重「太子」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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