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瑤默了默,問:「先前不是說要款待使臣,舉辦比武大會,怎的又取消了?」
「聖上言明要厲行節儉,便擱置了。」陸淞搖頭,又道:「恕臣斗膽一言,先前王姬摔傷,聖上不曾過問,後又取消比武大會,使臣難免心懷芥蒂,王姬不願離京怕是心有煩悶。」
「王姬為北狄新王唯一愛女,聖上即便不想和親,也不能如此拂了她的面子。」
衛姝瑤也有點驚訝謝明翊在此事上的強勢,再說那夜看鮮虞敏性子活潑,不像是胡攪蠻纏之人,怎會一直不肯離京?
「大魏與北狄紛爭近百年,若能就此和談止戈,對百姓福澤深厚,確實該對白狄以禮相待。」衛姝瑤想了想,笑道:「不過聖上貴為天子,也不必他紆尊降貴事事退讓,他也有自己的考慮。相爺安心回去,料想此事很快便能了結。」
等陸淞走遠,衛姝瑤沉吟了片刻,朝長順招手。
她問:「王姬不肯離京,是想見聖上,還是另有原因?」
長順恭敬笑道:「娘娘剔透心思。咱家只知,王姬近來愛去寧王居所附近遊玩,殿下不堪其擾,前兩日已命人閉門拒客,誰也不見。」
衛姝瑤若有所思。
待她進了御書房,就見謝明翊正伏案批閱奏章,正緊蹙眉頭。
衛姝瑤命眾人退下,這才到了他近旁,笑問道:「不知何事攪得聖上煩擾至此?」
謝明翊神色微頓,若無其事地將她摟過來,由她坐在自己膝上,俯身去吻她的面頰。
「有一事想讓嬋嬋定奪。」他道。
衛姝瑤笑著望他,反手也摟住他的腰,湊在他耳邊道:「好呀,是封王姬為妃,還是給王姬和寧王殿下賜婚?」
謝明翊一怔,心想她果然關注寧王動向,否則怎會連陸淞都不知其中緣由,她倒消息靈通了。
他面色微沉,壓下酸意,慢騰騰開口道:「王姬似是傾慕寧王,若賜婚他二人,既可安撫白狄,也可了卻寧王終身大事。」
他想起昔日謝鈞凝望衛姝瑤的眼神,就生出幾絲心煩氣悶。
衛姝瑤抿了抿唇,乾咳一聲,道:「來的路上,我問了陸相,卻和你說的大相逕庭。據他所言,王姬並非對寧王心有所屬,而是不滿你冷落她多日,有意賭氣。」
謝明翊冷哼一聲,「非是我空口無憑,王姬日日拜訪,頻繁打攪寧王……」
「怎的,你不願見寧王成婚?」
他面色雖是平淡,語調里的酸意卻遮掩不住,見衛姝瑤憋笑望著自己,方才察覺自己失態,於是將剩餘的話又咽了回去。
「夫君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