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瑤環住他腰身的手又緊了緊,昂起頭來,唇瓣湊上他的唇角,低低地笑道:「不過,夫君亂吃飛醋的模樣,嬋嬋也很是喜歡……」
謝明翊陰沉沉的眸色總算軟和了兩分。
「嬋嬋只鍾意夫君,縱使他人有千般好,也絕無半分上心,遑論嬋嬋心中最好的男子,只夫君一人……」
她說著,將柔軟綿潤的唇覆上他微熱的唇瓣,輕輕含吮。
得她如此情話纏綿,謝明翊脊背酥麻,那點兒悶悶不樂也盡數消散,反手摟緊了她,摁住她的後腦勺,破開她的貝齒,舌尖探入,漸吻漸深。
二人親熱好一會兒才分開。
謝明翊一手攬著衛姝瑤,讓她坐在膝上,一手提筆批閱奏摺。
衛姝瑤抬手給他翻開一本本奏摺,將上面的內容一句一句念與他聽,然後在他落筆之後又將摺子合起來。
待批閱完所有奏摺,暮色將至。
於是二人就在干元殿用了晚膳,才牽著手往長寧宮行去。
一路慢行,所有宮人見帝後十指相扣言笑晏晏,皆垂手立於道旁不敢抬眼相看,待帝後走遠方才竊竊私語感慨帝後濃情蜜意甚是情深。
衛姝瑤鬧著想消食,扯著謝明翊登上望站台,與他相依賞月。
夜幕低垂,一輪弦月高掛天際。
謝明翊抬手攬著衛姝瑤的腰,忽地憶起今日朝堂上朝臣所談論的子嗣之事。
他抿了抿唇,俯身在衛姝瑤耳畔提及此事。
衛姝瑤一怔,面色霎時羞赧,不等她開口,卻又聽謝明翊緩聲道:「嬋嬋,若我們以後有了孩子,定要多陪伴孩子身側。」
衛姝瑤便想起他幼年時缺乏父母相伴,心下一軟,又朝他貼緊了些。
謝明翊又道:「我知你一直想去湯谷,也想多陪你幾日,只是政事繁忙……不若索性拋卻這些,明日啟程去湯谷行宮。」
「好呀。」衛姝瑤彎起眉眼,笑道:「依我所想,不如按原來的籌劃,在湯谷行宮舉辦比武大會,既可招待白狄使臣,也可安撫王姬,我再去問問她與寧王究竟如何作想,一併將所有事務擺平。」
謝明翊默了默,沒有立即應允。
是日夜雨瀟瀟,涼風吹得窗欞咯吱作響,閃電不時刺破夜幕,雷聲不絕。
不知是幾更天了。
衛姝瑤被一陣雷聲驚醒,下意識伸手去摸身側的床榻,卻觸及一片涼意。
夜風撩動簾幔,潮濕的微風撲襲進帳中,吹得她神思愈發清醒了。
衛姝瑤迷糊地睜開眼,借著微弱的一盞燭光,她望見謝明翊立在長案前,眸色深邃地盯著案上的一張輿圖。
衛姝瑤慢慢起身,撩開簾幔,緩步行至謝明翊身後。
他身上只著一件薄衫,烏髮未束,隨意散落在肩頭。她雙臂環住他腰間時,神色微愣。謝明翊素來體熱,可現下掌心卻沒有感到炙熱暖意,反倒察覺衣衫上的些許冷意。
也不知他在這裡已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