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很擅長用一雙清凌凌的眼看人,她眨幾下,纖長的眼睫於是顫了幾下。
很想她今晚在小攤上面看中的那隻翅膀會動的蝴蝶簪子。
徐時瓚忽然想到。
和人對望,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側過身就繼續走。
只是慢悠悠吐出幾個字:“很亮。”
聲音很輕,散在空氣里,一陣風都能吹散。
辛晚自覺革命取得勝利,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追上去:“阿瓚說什麼?我沒能聽清。”
*
飴糖老老實實待在庭院裡守家,等兩人回來了像小狗似的,嗅他們——主要是辛晚身上的味道,確認兩人有沒背著自己偷偷在外面吃糖。
辛晚從懷裡取出幾塊桂花糕,獎勵似的遞給他,得到他跳起來地歡呼:“好誒!”
徐時瓚也沒回頭地回房。
辛晚自覺今晚出去浪費太多精力,也回房洗漱。
她買了兩隻小燈籠,一人一隻,看到徐時瓚把一隻帶回去,又伸手過去將自己的那隻拿過來。
燈籠做的精巧,上面的紙皮糊得也很嚴實。辛晚折騰了下,想研究怎麼做的,於是順著骨架一根根拆下來。
紙皮於是舒展開,露出裡面暖洋洋的黃色燭火,總而言之,是很溫暖的顏色。
辛晚用手罩了下燭火,感受到掌心的暖意,又繼續掰扯紙皮。
紙皮是軟的,辛晚轉了一圈,意外在底部某個地方看到一排小字。
她舉起來,在燭火下很認真地研究是什麼字。
“闔家歡樂。”她輕聲念了出來,恍然間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啊”了一聲。
好像配合她這一聲似的,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點細雨,伴隨著幾聲忽遠忽近的驚雷。
思慮再三,辛晚還是披上外衣,撿了燭火出門。
廊腰空蕩蕩的,她的腳步聲於是就顯得有些突兀。
徐時瓚的房門合得很嚴實。她站在門口,碰了幾下。
“有事?”徐時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辛晚摸著還在手心沒有放心的紙片,含糊了一下,推開一點門。
她探進去半個頭:“就是忘了和你說晚安。”
徐時瓚看起來十分無語凝噎。
窗外正好又打了一陣雷。
於是辛晚有了明目張胆進去的理由。
她身子縮得飛快,一下就竄進去了,嘴裡還要補話:“哎呀,雨太大了,在外面把我衣服都淋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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