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咽幾下口水,試圖和神經病理論。
“我沒有打算走。”
“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他話頭突然止住,辛晚知道他也許是在避諱“死”字,剛要開口說“沒關係我又不介意”,徐時瓚就接上了:“上次也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管著我先的。”辛晚和他講道理:“你什麼也不和我說,甚至我們之間的生死咒也沒有解,是誰過分點?我覺得我們之間一點都不像道侶,我甚至覺得……”
她沒能將話說下去,因為徐時瓚又露出了那種很脆弱的、仿佛被傷到了的模樣,他一雙眼帶著水汽,波光瀲灩。
辛晚忽然覺得很疲憊,徐時瓚什麼也沒有錯,他只是習慣了一個人,只是根本沒有將對方考慮其中的習慣,換作另一個人,他同樣會這樣的。
可這就足夠讓辛晚難過了。
她又把腦袋鑽進被子裡:“我不想說了,你先出去,我還不想見到你。”
徐時瓚不知道她忽如其來的難過,正如辛晚也猜不到他真正隱瞞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的自卑和膽怯。
徐時瓚不完美,數十次輪迴中,他做過好人,但大多數時候,他曾是活在別人嘴裡惡貫滿盈的怪物。
而他所有的隱瞞和密而不發,只是擔心辛晚會因此厭棄他。
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一隻髒兮兮、只會搗亂的小貓。
它不完美又不漂亮,只能躲在陰影里舔舐自己,再朝心儀的主人喵嗚幾聲,假借對方根本看不清他的骯髒,願意分給它幾下溫暖的愛撫。
徐時瓚沒有接話了,他走出去,動作很輕地蓋上門,剩下一室安靜暗涌的鳶尾花的氣息。
*
頡龐在門口徘徊了半柱香,遲遲不肯進去。
六五搞不懂他,下巴饒有興趣地用魔氣給自己捏臉——這是他最新喜歡上的把戲。
“為什麼不能進去?”六五掐了個和頡龐很像的臉,樂呵呵地展示給他看,換來對方深沉的嘆氣聲。他這才發現對方的異樣,問。
“學過成語麼?”頡龐回問:“這叫首當其衝。”
“獐頭鼠目,酒囊飯袋,狼狽為奸……”六五隻聽懂了前半句,揚起頭,一口氣背了一籮筐。
頡龐越聽面色越黑,連忙把人喊停:“誰教你的?”
六五面色訕訕,小聲:“跟趙嬸嬸學的。”
趙嬸嬸其實是魔域的一名悍將,嘴毒,從來沒人聽過她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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