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飽受被臉頰偷襲七八年後,她終於強烈提出反抗——這個家不能她最小,何況!小師妹還會親昵地黏在人身後,嘴甜地喊“師姐”。怎麼想都叫人心動不已。
於是她纏著清玄長老,讓人給她找個新師妹。
清玄長老不樂意,一巴掌給她拍下山,撂下話:“要找自己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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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瓚見她久久不說話,垂下眼皮,主動開口:“師姐和劉師兄聊得不愉快麼?”
辛晚這才終於想起這事,她擺擺手:“別提了,一開始聽你說,我還以為下的是什麼戰帖,結果秋葉師姐和我說是找我互通心意的,我今日一來,他又說絕無此事,是我誤會了,最後還是和人比劃了幾招——”
徐時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人一身,確認她一點皮外傷都沒受,連頭髮絲也沒少一根,臉上裝出恰到好處的驚異:“啊,我還以為是戰書,原來不是麼?”
“徐時瓚誆你的吧?哪裡像戰書了,你就瞎聽他吹,我看他才是一肚子壞水……”秋葉師姐如是說。
為了維持和平的同門情誼,辛晚很自然將頭尾省去,只是咳了幾下:“秋葉師姐說不是……”
“我誤會了。”徐時瓚顫了幾下眼睫,好像遠處被雨滴砸得輕微搖晃的竹葉,他的聲音清凌凌的,其實有點像少年的聲音,但是師妹不過桃李,興許聲音還能變變——
再說了!就算如同少年聲音又怎麼了,聽起來依舊清凌凌,很好聽,這有什麼!
辛晚很容易地就將思緒跑開,直到徐時瓚重新開口才重新回神。
“不過我沒怎麼見過這些,所以不大清楚。”
徐時瓚更可憐了!辛晚對他更心疼。
我們徐師妹,多好的一個人,卻常常形單影隻,長得那麼好看,竟然也沒收到幾份訴心意的書信。
辛晚踮起腳,艱難地拍拍他後腦。
師妹哪都好,就是長得有些高了,整整比辛晚高出一個頭。
“師姐。”徐時瓚順從地彎腰低頭,方便她動作,幾根手指伸出攥住她的一小截袖子,他眼睫一掃嘴角也垂下去,看起來就是一個擔心師姐見色忘“妹”的小師妹模樣:“那師姐呢?常收到這種麼?師姐有心上人麼?他給師姐寫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麼?”
徐時瓚問的話一籮筐,叫辛晚片刻走神,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子暈乎乎地,一個一個問題回答人。
她說:“啊,我也不知道,我收到的也不多誒,我沒有心上人啦——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徐時瓚心裡惡劣地想:這就是亂七八糟、可以視為垃圾的東西。
面上卻皺了一下眉,看起來對自己說錯話很難過的樣子。
辛晚又哄了人幾句,如願見到小師妹彎了下眼睛。
好看是真好看,好哄也是真好哄。
辛晚開心,決定帶師妹下山吃一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