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用手指頭想也能知道它剛剛在叫什麼,手指伸過去,給小東西順毛,語氣壓得低低的,頭也是。
“你欺負它做什麼?”她問。
“……我沒有。”徐時瓚垂下頭,彎下腰,去看她的臉,將手露給她看:“你看,我也被咬了的。”
兔子的牙利,這隻又被徐時瓚養的格外好,沒受過什麼欺負,一下嘴看得出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的,血線還在往外冒。
辛晚有些別彆扭扭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照往常,這個時候她就該給徐時瓚遞上帕子了。
都怪徐時瓚,她誤會了,這十年來他一點也不解釋麼?!
辛晚越想越有道理——全是他的錯,她彆扭什麼勁啊。
她一扭頭,徐時瓚看到她發尾迴蕩了一個很可愛的弧度,然後就是干生氣的鼓起了腮幫的人。
“錯了。”徐時瓚輕微地拽了一下人的衣角,兔子也上道,麻溜地順著徐時瓚牽扯出來的一片衣角,爬到辛晚身上,窩進去,蹭啊蹭的。
辛晚徹底沒轍,她摸著兔毛,看到上面沾了血的幾根白毛,慢吞吞地開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徐時瓚覺得她意有所指,面上連點好幾下頭:“師姐還是師姐,是師弟還是師妹有什麼區別?”
辛晚剛要開口,他繼續:“你平日的功課還能我做,零嘴也還是我買,連闖禍也是我……”
他一樁樁一件件的擺給辛晚看,把她說的一愣一愣,心說好像確實也是這樣,而且徐時瓚長得確實好看,做師妹和做師弟分明沒差……
徐時瓚最後循循善誘:“那不成師姐只是想要一個師妹,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一開始其實是這樣的辛晚:……
她心虛地蹭蹭鼻子:“沒有!我還是你的好師姐……”
話題徹底跑偏。
等辛晚想起來,已經不知不覺和人聊了很久了。
徐時瓚靜靜地站在她面前。
辛晚不讓他進去,他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午後的陽光火辣辣的,從頭頂照下來,刺得人睜不開眼。
徐時瓚的眼也眯起來了一點。
不知道是察覺到辛晚落在上面的視線還是單純地被陽光刺到。
他輕微地、慢吞吞地,眨了一下眼,眼睫顫了好幾下,不安地發著微弱的戰慄。
看起來不安又可憐。
辛晚一下子就軟了一下心頭,好像被人掐了一下心尖。
“……還去山下麼?”他乖順地將糕點從身後全展現給辛晚看,如願看她有些微起亮的眸子。
她清清嗓子,堆了很久的鬱氣散了大半,“不情不願”地接過對方手裡的賄賂,十分勉為其難:“好吧,那就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