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北开源念了一个字,又说,“项目。”
秘书戒备地望着他。
北开源兀自笑了片刻:“等他吃了牢饭,我看他怎么插手商业街的项目。”
秘书张了张嘴,又忍耐下来:“如果您对我方条件不满意, 那您可以提,凡是能力范围内的, 我都可以代表贾总签字同意。”
北开源这才看了他一眼。
秘书:“事情已经发生,起因和结果都无力改变,我们不妨从长远利益打算。”
北开源余光瞄着卧室禁闭的门扉,里面的人应该还在睡。
秘书追问:“北总?”
北开源收回视线,心不在焉:“这样,让贾总自己来一刀,你也一刀。”
他看向一旁的律师:“他也来一刀。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怎么样?”
律师惊诧之下打翻了茶水。
一阵慌乱过后,秘书忍不住道:“保镖没有带刀,也没有想推他下海,请您务必相信,这都是意外。”
北开源盯着他,眉峰渐渐耸起。
卢煦本想说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却噤声了。
“保镖没有带刀,刀扎到了他身上,保镖没有想推他入海,他掉到了海里。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北开源眼神直接,凶意从里头往外迸,“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就是我的人此刻还躺在病床上。保镖是贾松之的人,这总不会错。”
秘书慌忙解释:“不是的,商人利聚而来,平时吵吵闹闹都是常有的事,贾总怎么可能故意买凶伤人?真实情况我们也还在调查,只是您将保镖扣下,游轮上的监控也拒不公开,我们很难调查真相。”
浴缸里巨大的翻车鱼静止不动,瞪着眼睛看着这边,底部连绵的气泡不停升起,一路抵达鱼缸顶部。
“想要监控?”北开源问。
秘书点点头。
“不给。”北开源说。
秘书冷静了一些,继续道:“您上次绑架雯总,也只是找人看着,并未伤害他。说到底,大家不过都是为了钱。诚如您所说,既然伤害已经造成,我们不会一力推脱。您开个价,我们一定尽力补偿。”
墙上的时钟指到十点,到了该给祝意喂水的时间了。
护工从房间里出来,拿着加热好的温水,匆匆低头路过客厅。
卢煦几步过去拧开卧室的门,将护工放了进去。
“不行。”北开源说,“贾松之找我打架,找人吓唬我,都没问题。但是他不该伤我的人。”
秘书:“原计划只是想约祝老师见面,最多挑拨您和他的关系,绝对没有想过伤害……”
“行了,”北开源打断他,指了指光照进来的方向,“卢煦。”
卢煦往旁边几步就是门边:“两位,请吧。”
秘书站在原地:“北总,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