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渾身僵直。
記憶里,季嶼川從來都是清雋冷靜的。
做科研時候是。同她分開的時候是。
甚至是上午拽著她狂跑時,千鈞一髮亮刀子的時候,他都知道挑選路徑,誆騙對手。
同她對峙時候頭腦清醒,被逼成那樣也沒吐出半個字。
極少能見他這麼失態,甚至一截菸灰掉在手臂上也毫無所知。
只顧將她箍在懷裡愈來愈緊。
她梗著脖子想離他遠點,但是聲帶止不住地發緊:
「怎麼想的?」
跟曾經的夢境重合,季嶼川陷得更深,聲線低到桑恬需要用力才能聽清。
「每天都在想你。」
「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寫不進代碼...」
他說到後面,自己心頭浮起一陣難忍鈍痛。
即便在夢裡,他也不願意訴苦,尤其是和桑恬。
這點苦同她因為他而受得比,算什麼。
話頭被男人生生止住,桑恬正猶疑,忽地男人從她頸窩中抬頭,拉出了些距離,沉眸看她。
太陽還未升起,薄薄的光影打在男人銳利的下頜線。
他開口,聲線帶著菸草的粗糲。
「對不起。」
桑恬看他:「為什麼對不起?」
視線里,男人頓了兩秒,眉眼森森,凝聚的情緒壓制著痛苦。
頭顱甚至都被壓得微垂,指節徹底蜷緊。
「拋下你。」
穿了幾層盔甲的心事驀然被人刺透,桑恬有些忍不住淚:「你還有臉說知道?」
「為什麼拋下我?」她死盯著神智不那麼清醒的季嶼川,男人身上混著酒味和煙味。
「別拿什麼狗屁異地戀搪塞,美國的學校,你分明就拒絕過。」
她在季嶼川公寓的抽屜里找見了Raymond的名片。他說,沒敢想季嶼川會來,他之前分明說自己有牽掛。
牽掛是哪位,桑恬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女生熟悉的玫瑰荔枝甜香在他懷裡,季嶼川被酒意和困意裹挾,只能看見桑恬的紅唇翕合。
她的嘴唇帶著櫻桃肉感,被女生憤恨似的貝齒咬過,還泛著淺淺瑩潤水色。
季嶼川知道這裡的觸感,果凍一樣軟彈,從前他總愛輾轉這處像如何都吸不夠一樣。
桑恬的問題太過尖銳,他不願去答,索性不去深想,心思全然被眼前這片芳澤吸走。
但是女生從來不如他的意,緊抿著紅唇看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不讓他得逞。
季嶼川難得腦袋發暈,左右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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