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之越淡淡的目光看不出情緒,淡聲道:「我媽應該不知道這事吧?」
木夕:「嗯,目前她還不知道,當時想跟小臻說來著,結果她就接到醫院那邊的電話,打算緩緩,過些天再跟她說。」
暮之越若有所思,開口卻是另一句話,「我媽那邊,她……」
「我知道。」木夕直白戳穿,輕點頭,「我不會說走就走,當然會留下來陪小臻,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我都跟夏辭南說好了,等待你爸爸的好消息,再回蕪溪。」
暮之越垂下眼,轉瞬抬起,淡勾唇:「麻煩你了,夕姨。」
回到家,他徑直走向房間,拉開陽台玻璃門,手上動作很快摺疊出一隻紙飛機朝著對面陽台投擲,仍然無人回應。
手機在兜里震動了兩下,暮之越掏出來。
來自於時天和曲易池的電話簡訊轟炸,掃了一眼都沒有給他們回個信,直接塞回兜里,轉身,離開房間。
聽見外面腳步聲,徐玥臻推門出來,對他說:「去看你爸爸嗎?我跟你一起去。」
暮之越張了張嘴,看著徐玥臻回身去拿包包,走上前,靠著門框邊,偏頭說:「媽,待會夕姨要過來找你打牌,少你一個,就三缺一了。」
「臭小子,我現在還哪有心情打牌,欠揍了是不是,我等等告訴阿禮去。」徐玥臻一隻手拎著包,另一隻手拍了暮之越胳膊一下,「走不走?」
暮之越淡勾唇:「現在沒到探望時間,我只是出來喝杯水。」
徐玥臻瞥他一眼,「給我倒一杯,要溫的,不要冷。」
暮之越低頭輕笑,到底是不想讓母親看見躺在ICU重症病房病房裡的父親,往日意氣風發身體硬朗,如今渾身插滿管子,毫無生氣的等待生死,更擔心母親看到後,又受不了刺激再次昏過去。
那天,他站在病房門口,難以抑制喉間的潮湧,不禁泛酸。
這會兒,門鈴響起,應該是木夕來了。
徐玥臻保持著愛告狀的小脾氣,一直見木夕就拉著說話,木夕半笑半哄著她,而暮之越站在門口,沖木夕點頭示意,從家裡趕回醫院。
「快!ICU重症病房病房患者目前出現顱內感染,快叫李醫生!!!」
剛達到ICU重症病房那層,暮之越腳步一頓,頓時僵了下身子,醫生護士從他身邊四面八方衝進最裡面的病房中,他撇開眼,微仰了下頭,嘴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