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沒有意見,”雖然面前白髮之人的話語充滿了槽點,但神樂能知曉這個提議的本質是將其引入奴良組,成為其中的一員。
神樂並不覺擁有組織便為不自由,她只在意軀體上與精神上的解放,於是便道: “多謝好意。”
隨後她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且不提我本人的意願,那邊是否願意接受也還是問題。雖然不知為何你選擇一直幫助我,但若因此又令你欠下人情,那也大可不必,所以此事還是作罷為好。”
她言辭誠懇,顯然全是真心流露。但我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在幫助她——難道讓她完美融入滑頭鬼家並成為孩子王還不夠私心的嗎?
我不禁為面前之妖的心思單純而感到震驚,果然她的內心還是小孩。明明坑害兩面宿儺時我心中毫無波瀾,一想到小孩被我坑進如此社牛的妖群團體中,我的良心便開始隱隱作痛。
滑頭鬼當初在我面前提到收養女孩之事只是隨口一提,其他的相關信息一概未說,所以我也不知道神樂是否符合他們的領養標準。
——這應該怎麼處理?我又應該如何交涉?
我努力想了幾秒,最終也沒想出來合理的解決方案,於是放棄思考的我果斷轉向了兩面宿儺。
他顯然注意到我的視線,於是微微挑眉,示意我有話直說。
“之後可以幫我和滑頭鬼聊一聊這件事嗎?”我問道。
兩面宿儺伸出手,指向了街道上的剩下屍骸,隨後揚起嘴角。
我自然讀懂了他的手勢,於是點點頭: “成交。”
既然兩面宿儺願意幫忙,那么正如他在收銀上的天賦異稟,我相信他能把這件需要交涉的事情辦好。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我又重新轉回神樂的方向, “無論是人情還是結果。”
神樂聽到我的話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以為她需要時間來思考,於是等待了幾秒,但她最後還是把話語咽了下去,什麼都未言。
我不清楚她欲言又止的原因——可能是有些話現在依然很難說出口。按照的我對家庭的淺顯理解,我試探性地詢問道: “是家庭的問題嗎?”
就好比當小孩初次離開家庭企圖前往其他地方時,作為監護人的家長一般都不會輕易同意。更何況聽她的表述,養育她的半妖將她的心臟拿走用於控制她的行為——這顯然屬於對孩子擁有極高控制欲的家長。
“家庭……?”神樂乍一聽這詞時並未反應過來,在停頓了一秒後才遲疑地開口詢問, “難道是在指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