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神樂知曉奈落顯然不會容忍他人的背叛,雖然他的實力並非極其強悍,但是在背地裡暗算別人才是他的強項。若她加入其他勢力,那自己的存在顯然會給所在的組織帶來麻煩。
“確實也有這方面的顧慮。”
果然是這樣,我感覺我的思路瞬間清晰。所以只有先說服她的家人,讓他們學會對孩子放手,才能成功讓神樂毫無顧忌地加入滑頭鬼之家。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顯而易見——
“沒有關係,”既沒有養孩子經驗也沒有被養經驗的我開始安慰她, “做家長的總會遇到自家孩童長大成人,最後準備離家的那一天,作為小孩其實不需要對此有所顧慮。”
神樂看起來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不過想想也對,她現在的真實年齡其實不大,比起我的年齡不僅少了整整一世,還少今生的很多年,於是我所知曉的道理對於她來說可能一下子難以理解,露出這番表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我很想友善地對她露出慈愛的長輩系表情,但由於我實在面癱,這種表情對我而言難度過高,於是我只能意味深長地拍拍她肩膀: “等你再長大些就能理解我在說什麼了。”
我注意面前的黑髮紅眸女性沉默了幾秒,最後才開口: “……好。”
不遠處傳來兩面宿儺低沉的愉悅笑聲: “真是一出雞同鴨講的好戲。”
這話真是失禮,明明我覺得我的思路此時正走在與他人同調的軌道上。
我並沒有理會潑我冷水的兩面宿儺,而是開始著重思考關於心臟的事情。
無論是之前的奴良滑瓢還是如今的神樂,都被奪走了心臟。似乎在這個世界裡,妖怪的心臟被拿走是一件極其常見的事情,而被拿走心臟的妖怪也不會死亡。入鄉隨俗的我果斷地接受了這個設定,並且把它歸於常識。
“有時候只有當父母知曉自己的控制欲早已過度之時,才會理解孩子的真實感受,最後與孩子和解,”我注意到神樂的表情不知為何竟透露出幾分壓不下的牙酸。
“和解……?”她的語氣中含上幾分嘲諷,看起來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我的心臟曾被奈落無情地重掐過數次,那種失去自由又痛苦的絕望之感我此生難忘——死亡也無法令我與他和解。”
話音落下之後,再無其他言語之聲,整個大街徹底安靜了下來。
神樂注意到面前的白髮之人陷入了沉默。她嘆了一口氣,剛準備繼續開口,便聽到聲音重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