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姐姐而不是妹妹嗎?這時我想起神樂其實真實年齡沒有多大,神無此時的面貌才更接近她們的年齡。
我注意到神無手中的鏡子依然是被兩面宿儺所破壞的模樣,而面上也有著同樣的劃痕,於是極其順手地用反轉術式把她的傷勢全部復原。
小女孩很有禮貌,在傷勢復原後客氣地朝我點點頭: “多謝。”
我看著她乖巧的模樣思考了幾秒,接著開口詢問: “小朋友,你願意和你妹妹一樣加入滑頭鬼大家庭嗎?”
她瞥了一眼神樂,隨後點點頭: “好的。”
在對奈落進行了無間斷的虐殺與復活之後,兩面宿儺此時的面色不再如剛才那般陰沉,他直接將半死不活的奈落丟向神樂,隨後坐回佛龕之上,不再搭理人。
“你不殺他?”我問道。
我本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最後會給這隻半妖致命一擊,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將其放過。
他興致缺缺地瞥了我一眼: “若是死在她們手中,會令那廢物感到更加屈辱吧?”
雖然他在說著平日能令他快樂的事情,但是他此時的語氣一點都不快樂,顯然還沒從“幹了壞事但我完全記不得”的情況中徹底走出來。
我看他這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沒什麼想法,只覺得他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作自受,”我說完便重新在巨舌上坐下,隨後靠著佛龕不再言語。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夢,總之流了很多眼淚是事實,再加上不久前因為鬼血而哭泣的那一次,短時間內連哭兩次的我直接收到了身體發出的疲憊抗議。
此時我看著不遠處兩位小朋友暴打奈落的場景,突然想到自己兩輩子加起來已經年紀不小,不再有這種活力。
——這就是青春嗎?
正當我如此感慨時,身下的巨舌微微蠕動,我按在舌上的手掌側面感覺到了微涼的觸感。
我瞥向異樣之處,原本被大舌吞下的凍鬼血不知何時已經被它吐出,如今那對象剛好劃到我的手旁。我把凍鬼血又重新推進它的體內: “我現在沒有心情給你做料理。”
“在想什麼呢?”兩面宿儺嘖一聲,接著從上面跳了下來, “你從早上起來開始到現在,是不是又什麼東西都沒吃?”
這個“又”聽起來真的很過分。
“吃了,”我下意識反駁。
“那你吃了什麼?”他挑挑眉。
我努力思考了幾秒,最後實在想不起來,只好說道: “四魂之玉。”
“這可真是能填飽肚子的寶珠呢,”他嗤笑一聲,把重新拿出的凍鬼血塞我手上,語氣中嘲諷的意味極強, “也不知道哪個傻子昨天因為沉迷做妖怪料理而直接餓死在大街上,今天又打算以同樣愚蠢的方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