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穿著禮服爬上龍榻,惡狠狠自言自語道:「陛下,死的是你,我這個賤人卻活下來了。你活該,我不難過。」
「我不難過。」說著不難過,書香不知怎的卻落下了淚來,他撫摸著趙異蓋過的被子,倏地將自己埋了進去。
這龍榻早就被趙異砍得不成樣子,書香剛埋進去,還沒嗅到趙異的氣息,床就塌了。
書香悶哼一聲,從廢墟里爬了出來。
衣衫劃破了。
書香脫了貴妃的婚服,穿上了皇帝的婚服。
這次書香笑得嫵媚而快活。兵荒馬亂里,書香在皇帝的寢殿裡,放聲大笑。
笑完了,累了。書香回到現實之中,脫掉華服,穿起了自己的太監服。
想了半天,還是得回姑娘那去。
書香回到鳳棲宮,沒在正殿找到姑娘,去了偏殿發現姑娘與貴妃娘娘都睡著了。
書香不敢爬上床,在腳踏上蜷縮著也跟著睡了。
趙異被關押在太上皇的宮殿。
太上皇趙岑不明白怎麼突然間不可以出去了。
趙岑去問那陌生的兵士,濮陽邵的人,問道:「你站在這裡一定很累,你去休息會兒好不好,我想出去,不用攔著的。」
那兵士表情古怪,推了趙岑一把。趙岑還以為兵士在跟他玩遊戲,也推了兵士一把。
兵士倏地就拔了刀。
趙異道:「傻子!過來,出去玩什麼玩,呆在這。」
趙岑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想起被兒子砍壞的小人玩具,很是傷心。
一下子就不想出去了。
趙岑搬來自己的玩具箱,這個抱抱,那個摟摟,他輕聲說,他會保護他們的。
這隻小兔很乖,那隻小馬跑得快,他的兒子不聽話,走開走開,趙岑嘟囔著走開了。
濮陽邵倏地來到。
濮陽邵笑著走進來,認認真真行了個禮,道:「陛下,還請您下旨,讓駐紮紹江南面的勤王軍都回去。各歸各地,撤離紹京。」
趙異冷嗤一聲,道:「北地的蠻子,行個禮不倫不類,還叫囂著撤軍。」
濮陽邵也不氣,讓人把一邊玩玩具的太上皇拉了過來。
濮陽邵瞧著這傻太上皇,沒忍住笑開了。
笑了好半晌,才道:「本來打算認你當個義父的,傻雖傻,到底做過皇帝。好在你兒子幫忙拒了,不然我現在殺你,豈不是成了弒父?」
「濮陽邵!」趙異發狠道,「放肆。」
濮陽邵拔出了腰間的刀:「陛下,給你十息時間。好好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