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巉道:「北雍攻占了周國不少的城池。亂世這麼多年,君王御駕親征、帶兵打仗、培養威望已是常事。大哥不是君王,但唯有收復失地,才能洗去前恥。」
殿外有晏巉的人守著,晏巉低聲道:「清理國內只是第一步。」
晏巉舀了一勺豆腐餵林笑卻。林笑卻好久沒吃到這樣清淡鮮嫩的吃食,舌頭滿足,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他眼裡漸漸湧起歡喜,晏巉也跟著心情好了些。
「你願意幫大哥克服這個毛病嗎。」
怯玉伮低聲道:「願意的。」
他仰起臉龐,緩緩回抱住了晏巉。
晏巉手一顫,他闔上眼又睜開,眼前只是怯玉伮,只有怯玉伮,晏巉繼續餵林笑卻吃的。
林笑卻吃了半飽問:「大哥,晏彌和晏余會沒事的,對不對。」
晏巉道:「我提前派了人保護他們,不用擔心。」
林笑卻得到肯定的回答,本應鬆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心中仍是沉沉。
他望著晏巉,這個世界的萬人迷主角,他是主角,一切會順利的。
餵怯玉伮吃完飯,晏巉才準備用膳。
放怯玉伮下來的時候,臉頰不慎擦過怯玉伮的手,晏巉一下子捏斷了手中的筷子。
林笑卻望過來時,晏巉額生薄汗,他笑道:「無事。」
過了會兒,晏巉又道:「摸我的臉。」
林笑卻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坐直了腰杆,沒有動。
晏巉道:「不要怕,把大哥當成花瓶,撫摸上來。」
林笑卻猶疑很久,想到晏巉方才的話,想到晏彌,最終抬起了手,輕輕地撫上了晏巉的臉頰。
晏巉冷顫了一下,倏地將林笑卻打橫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床簾放了下來。
林笑卻躺在床上,晏巉在他上方,低聲道:「繼續。」
林笑卻指尖本已收回,這下不得不又撫了上去。在這個世界裡,晏巉是林笑卻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林笑卻撫上晏巉的眉眼,高嶺之花在他眼前具象化,晏巉額上的汗是雪花融了。
晏巉漸漸地氣喘起來,林笑卻不想繼續了,脫敏治療需要慢慢來。
但晏巉握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他的手一直往下,從眉眼到鼻樑、唇瓣、下巴,晏巉沒有往下,就這樣的程度,晏巉已經快要暈厥過去。
本能感受到的痛苦,精神上的接納,習慣性的厭惡,心底里的愉悅,錯綜複雜,晏巉無法分清。
突然間,晏巉含住了怯玉伮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林笑卻疼得落下淚來。
破了口子,嘗到血腥,晏巉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瞧見怯玉伮的眼睫微微濕了,淚水從眼尾滑落。明明一樣是血,為何他人的只讓他作嘔,怯玉伮的,卻撫平了晏巉對這個世界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