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
余歲:「……」
名為心虛的視線在空氣中與之對望。
余歲緩緩放下。
而後緩緩起身。
眼神空洞地走回到臥室。
四肢垂落,行如殭屍。
「……」黎荀默了默,看著某個裝夢遊的人做一系列動作。
分明是他自己的臥室,但黎荀現在卻沒理由直接進去。
敲了兩下門,低沉的聲音穿透門板,復而穿透被褥,落進裡邊卷著身子的膽小鬼耳朵里。
「醒了就出來吃飯。」
余歲在此刻決定自己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傻逼事了……
要干也得偷偷摸摸躲起來,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干……
社死的瞬間不止今天,余歲安慰自己,都熟人,沒關係。
……
怎麼可能沒關係!關係大了!
余歲裝鴕鳥,將頭蒙在被子裡無聲的吶喊。
直到門口「叩叩」聲再一次敲響。
「我、我洗澡換衣服!」
余歲朝門邊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脫了那件染著不屬於他味道的衣服,殺進隔壁房間再殺進浴室。
一套操作下來,別說宿醉,精氣神都足了。
美男出浴,但他沒空欣賞自己,出門前瞄了眼這間客房,床鋪異常整潔。
余歲沒想太多,畢竟得知自己性取向,又住校後,他一到兩周才回一趟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沒必要跑過來。
已經將近十一點。
廚房中島台前,有人正在忙碌。
「黎叔叔呢?他沒回來嗎?」
余歲儘量裝作鎮定,像平常一樣聊天。
黎荀背對著餐桌「嗯」了聲,端著盤過來:「把蜂蜜水喝了。」
「哦。」余歲長舒一口氣,還好黎叔叔沒回來。
一飲而盡,冒煙的嗓子好多了。
早飯變成了中飯,余歲乾脆就不管旁邊徹底涼透的三明治,夾了一筷子燜面進自己碗裡。
色香味俱全,吃貨的眼睛都亮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其他,他察覺到今天黎荀的狀態並不好。
黎荀本身也是個白皮,眼下的烏青就算只有一丁兒點,都能輕易被人識破。
「你沒睡好啊?」
話語脫口而出,黎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心道,不是沒睡好,而是沒睡。
他不說話,余歲也沒強求他一定要回答。
從三明治里夾出早餐煎蛋,他打開被遺忘導致一直持續震動的手機。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