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鐸頓時吃痛,表情抽了下,蹙眉落掌掐在她腰身,眯眸作危險警告狀。
花月對他冷嗤一聲:「你想得美。」
「確實是,美。」他目光幽邃,定在她身上幾秒,又向後偏移望去,視線停頓在一處,問道,「你也抽菸?」
花月隨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到房間梳妝檯上放著的暗綠色煙盒。
「偶爾。」她漫不經心回,「心情不好的時候排遣一下,是女士煙,味道不太刺激。」
「拿給我看看?」
「嗯。」
花月沒多想地轉身,走過去把煙盒拿到手裡,回頭時,見封鐸眼神忽顯深邃,他身子往後舒仰了些,姿態十分隨意散漫,視線也更加無束肆意。
涼風恰巧從窗欞邊縫鑽拂進屋內,花月身上墨綠色的旗袍邊裾被輕輕撩起,在她腳踝上方捲成蕩漾的波紋,她長頸矜揚,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兩步,站定到封鐸眼前。
四目對上,花月後知後覺,終於從他那似迷離含醺的目光中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了他的當!
「給你。」花月不客氣地把煙盒拋扔過去,站在他面前抱臂睨著眼,冷聲問,「看夠了?」
封鐸被拆穿心思也全不在意,他接過煙盒隨意打量一眼,又重新看她,目光遲遲還在品味方才的那番風情。
身姿搖曳,顧盼生輝。
她是一步步往他心尖上踩,走一步,他麻一處。
封鐸混不吝:「我要說沒有呢。」
花月氣結:「你……」
怕再這麼逗弄下去,花月真的會惱,封鐸及時收斂,岔開話題:「為什麼來北州?」
花月隨意道:「轉轉。」
封鐸敏銳問:「不想說?」
花月沉默。
她並不喜歡以示弱姿態,隨意地亮出傷口任人評價,無論對方給予同情的安慰亦或是質疑的語調,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別。
從入行那天起她就很清楚,行走在聚光燈下的人,別無選擇的要去承受看客們走馬觀花式的獵奇心,對她的褒與貶,尊重或攻訐,統統是施加給那層靚麗身份的,至於她本人如何,真相在哪,沒有價值,便無需縱深探挖。
雖然她知道,封鐸不屬於那類人。
但……
花月目光散向別處,聲音無意識放輕,回道:「嗯,不想說。」
「不想就不說。」
封鐸拉著她坐下,兩人手臂挨手臂,沉默略須臾,封鐸歪下頭,直接靠在花月的一側肩膀,垂眸闔上眼。
「不是過來安慰我的嗎,現在是要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