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雪還在繼續,更有愈大的勢頭。
封鐸興致勃勃,想著兩人不如出去一起踏雪散步,或者合力堆個雪人,之後若想再玩得刺激些,還可以打打雪仗。
當然,他會讓著她一些。
花月自景川來,那裡的冬天也見雪,但與北州根本不可比。
厚厚的雪層足有半人高,橫臂倒下去,人形輪廓完完全全地印在上面,以此將影子具象化。
這些,他都想帶她嘗試。
封鐸穿好衣服下樓,準備向花月提議出門遊玩的想法,可一樓待客廳內卻不見人,他繼續往裡走,依舊沒有在廚房餐廳尋到她的身影。
他望向院中,吉普車在,車頂覆雪,可花月的白色轎車卻消失了影蹤。
也是這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兒,不安情緒迅速席捲,他轉身重新返回二樓。
201房間內,行李不見,空空如也。
封鐸僵立門前,強忍作緩,剛剛心頭漲起的遊玩衝動,被一盆冷水從上到下蓋澆覆滅,只剩寒涼徹骨。
他記起,兩人曾有約,以一場初雪為結束。
他給花月打去電話,一次兩次,都提示對方已關機。
他不肯放棄地又想到什麼。
早上鈴鈴和賈川外出拍攝視頻,那花月會不會同行跟去?
或許是自欺欺人。
抱著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撥打了電話給封鈴。
對方像是正在忙碌著什麼,並未及時接聽,封鐸在等待過程中受盡煎熬,直至打過去第三通時,他聽到的終於不再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他問:「花月有跟你們在一起嗎?」
上一次阿哲離開北州時,他曾誤以為是花月離開。
可結果不過虛驚一場,他還有服軟說好話的機會。
他多麼希望這樣的玩笑,老天爺再跟他開一次。
封鈴語氣略顯詫異:「花月姐?沒有呀。我們早上摸黑走的時候看到她了,群司二而2伍九儀死七她今天起得可早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她只說是有點餓了,下樓煮點面吃,還叫我們不用管她……哥,你聯繫不上花月姐了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啊?」
「沒事。」
封鐸不願多做解釋,掛了電話。
花月不聲不響地走了,離開北州,離開他。
這是既定事實,他終於相信,也只能相信。
封鐸看著201的邊邊角角,目光環視一周,悵然若失間,他總覺得哪裡都是她的影子。
梳妝檯前對鏡描妝,打開衣櫃擰眉糾結,倚窗出神,看著不遠處的古榆樹,思緒遠飄。
這些,都曾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