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交通管制的緣故,車輛減少,後面的路程好走許多。
期間,封鐸又再次嘗試與花月取得聯繫,依舊被提示對方電話關機。
他不再打,全力向前奔速。
到了正式的封鎖路段,馬路左右匯集了眾多車輛,封鐸一眼略掃過去並沒有尋到目標,於是把車停到路邊,他迎風冒雪過去,一片接一片區域地挨個找尋。
大雪飄零,哈氣揚拂。
人群接踵攢動間,他的腳印幾乎印在每一輛車子後面,沒有錯看、漏看的情況會出現,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花月沒在這裡。
大概他奔忙太久,身影吸引到工作人員的注意。
一位中年男子走過來,知曉他是找人,主動提出可以幫忙。
他說:「如果你能記住你朋友的車牌號碼的話,我們這邊的電腦系統可以查到你朋友是被勸返,還是已經順利通過。」
封鐸此刻的語氣是繃緊的。
他回答:「我記得。」
工作人員是熱心腸,他領帶著封鐸進入他們臨時搭建的辦公帳篷,而後叫他在電腦搜索欄中輸入上具體的車牌。
封鐸按步操作,結果很快顯示出來。
屏幕上,綠色的對鉤符號顯眼又刺眼。
上面顯示三個大字——已通過。
領封鐸過來的那位中年大叔,並未注意到他神色的突然沉悶,此刻他一副輕鬆口吻道:「已通過啊。小伙子那你就放心吧,你朋友已經成功過去了,橋對面積雪越來越少,不妨礙後面通行的。」
大叔說完,外面有人喚他,他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沒空再跟封鐸閒聊。
人都走後,封鐸停留原地,還在盯著電腦屏幕,一動不動。
他留意到花月通過橋樑的具體時間——5點57分。
按照交警的說法,他們是在六點整時進行的全面封阻,所以,只差這最後的三分鐘。
可她的心想走,只留住人,又有什麼用?
封鐸自嘲地一聲嗤笑,笑意不達眼底。
回去路上,並不暢順。
上次出現的拋錨問題重現,車子壞在了林間小路上。
特殊天氣,救援電話根本打不通,封鐸睨目望著窗外的冷雪淒霜,陰雲綿綿,心情也隨之沉鬱。
他頹然靠在座椅上,側首點了支煙,緊接狠抽一口,縈繞心間的複雜情緒大概可以概括為,失魂落魄。
他不想動身尋援,更不想給誰撥去求助電話。
失意之際,他只願自己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不被人擾。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響起不間斷的敲窗聲,封鐸闔目蹙起眉頭,保持趴在方向盤上的動作不變。
對方仍不放棄,見沒得他回應,敲擊得更加用力。
封鐸被煩得不行,可眼皮發沉,睜不起來,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叨擾,煩躁地一把重重摁在車笛上。
刺耳的響聲瞬間哄散了他的沉重睡意,他睜開眼,頭疼又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