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起來是來要錢的。
「那挺好啊,避免了人家姑娘嫁入苦海。」方硯知聲音不大不小的,聽起來有些敷衍,「你也說了人家是好人家的姑娘,在家沒少受父母寵愛的,若是嫁入大哥家中,連最基本的家庭資金都沒有,不就是過去吃苦受難的。」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顯然沒有想到方硯知非但沒有絲毫幫襯之心,還在這裡冷嘲熱諷的。那婦人又急又恨,抬手就想要給方硯知一記耳光。
沈舒年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來不及思考,伸手想要將方硯知拉開。方硯知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身子側向一躲,截住了她的動作。
他抓住方夫人的手腕,挑起眉毛湊到她的身邊說:「怎麼還惱羞成怒啊,想打人啊?我不是你親生兒子嗎,怎麼你要因為他來打我?」
方硯知怒極反笑,手上動作使勁,將人放開。那婦人踉蹌著後退幾步,被身後的方大方二扶住站住,撫著胸口不斷順氣。
方大安撫好母親,看向方硯知的眼神之中都帶著恨意。他漲紅著臉,手上青筋暴起,可是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自己姿態:「老三,我知道我們這番前來你多有不悅,可是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兄弟,大哥有難,還望你施以援手。」
眼見著這行人的目的已經圖窮匕見,方硯知也不屑繼續和他們虛與委蛇,直接斬釘截鐵不容拒絕地道:「我沒錢。」
「就算有錢,我也不會借給你,讓你去禍害人家姑娘。」
方大攥緊了拳頭,強壓著自己心上怒火:「老三,別再裝模作樣地誆騙我了。這段時間誰不知道你方三短短一月就還清了賭坊一百兩銀子,還將村戶大大小小的欠款全部還上了。」
「我雖不知道你這些錢財從何而來,又有哪種的賺錢門道。可是若你既能還上這許多債款,想必現下多多少少仍有盈餘。何不拿出一部分來,成全你大哥這一段好姻緣。」
「我再說一遍。」方硯知冷下聲音,斂住了面上笑容。他不笑的時候,氣勢過於冷峻,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冰冰的氣質,面上儘是鄙夷之色:「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借給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讓你平白無故去禍害姑娘。」
「你年過二十五,快到而立之年,這麼些年來非但沒能攢下一屋半戶,還因為愛吸大煙家徒四壁吧。」
方硯知的臉色很不好看,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嫌棄地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你身上那股子嗆人的煙味,我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聞到。我想你就是因為戒不掉大煙,所以才一把年紀一事無成,就連娶妻求聘也要低聲下氣地來找你這早已斷了聯繫的胞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