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遠遠地便聽到了水聲,他往前再走幾步,正要出聲叫顧凜,喉嚨卻一下子被掐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個字。
只見明亮的月色下,一個人影從河裡站起來。
冷冷的月光落在人影的身上,足以讓人看清他赤著的身體是什麼模樣。
xxxxx!!!
林真手裡的草還有皂角粉落了地,刷地轉身就跑。
特意找了處下游洗澡的顧凜聽到聲響瞬間鎖定了離自己僅僅二十多步的人影,立刻認出那是誰,身上的溫度極速攀升。
一想到自己剛才做的事有可能被林叔看到,他露出在他臉上鮮少出現的窘迫,抓起衣服迅速穿上。
顧凜走到林叔剛才站著的地方,抿著嘴唇撿起地上蓋著蓋子的竹筒,打開一看,裡面褐色的皂角粉好好的,散發著清淺的味道。
原來剛才林叔是給他送皂角粉來了,顧凜握著皂角粉,回到村民們洗衣服的有兩塊大石板的地方,舀水上來倒進盆里。
衣服和褲子都搓乾淨,顧凜端著衣服回去,他臉上脖頸上都還有一層顯眼的紅,想叫人不注意都難。
林阿爹看著他:「栓子你哪兒不舒服,怎麼臉那麼紅。」
顧凜肅著一張臉,表情和從前一樣,「沒有,走快了些。」
「怎麼和你阿爹一樣,從咱們家到河邊才這麼點路也能走得臉紅脖子紅的。」
「……」林叔也和他一樣。
顧凜心臟鼓動著,應和了兩聲把濕衣服上的水擰到盆里,掛到院子裡的杆子上。
這一晚,顧凜和林真都沒有睡好,特別是林真,他恨不得拍死去送皂角粉的自己,送送送送什麼送,就讓那小兔崽子穿髒衣服不好嗎。
一次次的撬動下,林真早已不能把顧凜當成孩子來看待,但是昨晚上那一幕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他煩躁地踢了幾腳被子,甩著頭想把腦海里的東西甩出去。
晚上沒睡好,林真第二天起得晚,起來的時候就聽到林阿爹他們說顧凜已經帶著第十小旗的人還有王欽黃玉文走了。
他含著牙刷愣了一下,繼續刷刷刷地刷牙。
鍾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扶著鍾奶奶:「林叔,謝謝你們家這些日子的照顧,既然鎮上已無礙,我和奶奶今日便回去了。」
林真迅速把牙刷了站起身:「現在鎮上空蕩蕩的,你們祖孫二人去了怎麼過活?」
他接著道:「這樣,你先在這兒背一口袋糧食回去對付著,以你的才學,現在鎮上肯定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有了閒糧再還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