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章同样没想到贺若弼在自己面前还敢玩这种手段,顿时怒道:“宋国公,这奸细目前归本王来管,你逾越了!”
贺若弼不为所动,哈哈笑道:“夜色已深,本将便回去歇息了,希望明日能看到忠孝王立功的好消息!”
说罢,贺若弼率领回想亲卫转身就走。
看着贺若弼的背影,伍建章摇头道:“小人罢了,无需在意。”
伍云召却愤愤不平道:“父王,他刚才那话分明是在威胁那奸细,你怎么...”
“闭嘴!”
当着伍建章的面,秦风便大声喝斥道:“你有证据吗?”
“若是有证据,我这就带你回大兴城,在陛下的面前亲自参他一本,可你无凭无据就说一个国公,你觉得贺若弼真的是个软柿子,任你揉捏?”
“被他抓住你的话柄参你一本的话,你觉得这事可是你能扛住的?”
伍建章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给这个兔崽子送给秦风当弟子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同时又瞪了自家小崽子一眼。
人家比你还小几岁,这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伍云召则被秦风说懵了,他本来还为自己能看透贺若弼威胁那个奸细而沾沾自喜,闹了半天,所有人都清楚,只是人家不愿意说破而已。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严厉,秦风缓和语气道:“这种话,就应该私下里说,万万不可让人拿着把柄,明白吗?”
伍建章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刚才心中还在夸秦风的话恨不得全部都丢到九霄云外。
这小子他娘就是个蔫坏的主,自家这个小崽子以后不会也学成这样吧?
不过瞬息之间,伍建章就后悔的情绪给放在了脑后,毕竟阴险一些就比被人耍着玩好啊!
“子玉说的是,我明白了。”
伍云召也反应了过来,脸上重新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秦风笑了笑,对伍建章拱手道:“老王爷,既然此人已经被贺若弼当成了弃子,那究竟该如何处置就请老王爷看着办吧,这份口供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伍建章颔首道:“老朽知道轻重,子玉放心就是。”
道别之后,秦风率着麾下的人手离去,伍云召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父王,为何子玉不要这厮的口供了?有了这人的口供以后,咱们就能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状,想来弄不死贺若弼那个老贼也能让他脱层皮才是。”
伍建章等麾下的亲兵把那黑衣男子带走之后才语重心长道:“看你比子玉还大了几岁,可这方面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够!”
虽说心中有些失望,但伍建章还是给自家儿子解释道:“刚才你都听出来贺若弼是拿家眷来威胁此人了,你觉得咱们还能拿到他的口供吗?”
伍云召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凶狠道:“父王,我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等下孩儿亲自去用刑,定然让他把一切都吐出来!”
作为一个将军,杀伐果断自然不能缺,刑讯逼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伍建章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责怪自家儿子。
长叹一声,伍建章苦笑道:“你可知子玉为何一点都不在意此人?”
伍云召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确定道:“因为是相信父王吧?”
这兔崽子的资质真的有点差啊!
心中长叹一声,伍建章只得掰开了,揉碎了讲道:“那是因为就算我们能弄出口供来也没有丝毫用处了!”
“口说无凭,若是今天贺若弼不知道此事的话,我们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就算我们拿着口供,他也完全可以说是我们和他不睦,然后栽赃陷害于他,这事就算闹到陛下面前,那也成了扯皮。”
“口说无凭,难不成你拿着一个不明来历之人的口供就能去严刑拷打一个国公?”
说到这,伍建章深深凝视了伍云召一眼,沉声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能不能给贺若弼没脸,我们南阳伍家就必须站在晋王这边了,你可明白?”
帮秦风归帮秦风,可以算是结个善缘,但伍建章却从来没想着站队。毕竟他已经是异姓王了,升无可升,要那份从龙之功干什么?
“那秦子玉...”
伍云召突然沉默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玩弄这些阴谋诡计,否则说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子玉不错。”
伍建章猜到了自家儿子在想什么,就笑道:“子玉若是真想算计我们父子,直接在他营中引诱你刑讯逼供,然后上报给晋王就是,到时候你我父子哪怕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