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陳軒到車上就把空調給打開,紀燃依舊窩在藺臣川的懷裡。
「還冷嗎?」藺臣川吻了吻懷裡人的發頂。
很悶的嗓音帶著幾分疲憊,「冷。」
紀燃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人徹底抽乾,只餘下空殼子晃蕩於著世間。
身體不冷,心冷。
很想痛哭一場,那口氣就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嗓子眼疼痛又哽咽。
藺臣川沒有說話,只是將人抱牢。
很多時候,無聲的陪伴安慰比起有聲更有力,崩潰的情緒需要宣洩口。
「想哭就哭,」藺臣川說,「我在。」
「不要克制壓抑自己的情緒,在我這裡你永遠可以不用偽裝堅強。」
「哭出來就好了。」
紀燃抱著藺臣川的腰,將腦袋埋在人的頸窩,無聲地落淚。
冰涼的淚珠滴落在藺臣川的鎖骨處,泛著幾分冷意,讓人心疼。
車廂內縈繞著悲傷的氣氛,一路上除了車子行駛聲音就是細微的抽泣聲。
他用最體面的方法去懷念死去的父母。
「叔叔阿姨的事情有進展,」藺臣川知道這個時候紀燃除了悲痛的情緒之外,便是對叔伯的仇恨,「兇手不會逍遙法外太久。」
「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徹底查清。」
聽到這些話,紀燃停止抽泣聲,平緩著情緒。
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他真想親自將兇手給解決了斷。
第88章 藺臣川,你是不是不行
紀燃將頭從藺臣川的頸窩處抬起。
對方察覺到他的動作,低垂腦袋,伸手將眼角的淚水給擦拭。
「我沒事,」他雙手環著藺臣川的腰沒有鬆開,反而貼得更緊,將縫隙近乎全部填滿,「你不用擔心。」
「關於爸媽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現在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就算是仇恨蓄滿了整個胸腔,可此刻他就如同迷路的羔羊尋不著家的方向。
疲憊和悲痛接踵而來,似是要將他那清瘦的背脊被徹底壓垮。
藺臣川伸手輕輕拍著紀燃的後背,「好。」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紀燃將唇瓣貼在藺臣川的喉結,「你陪我去。」
不是祈求的語氣。
是在告知對方。
停頓片刻,又補充地說:「以男朋友、家屬的身份。」
雖然那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別墅已經有三個月沒回去,甚至這麼多天過去家裡也空蕩蕩沒有半點的人氣,但紀燃還是決定要回去一趟。
把他父母的遺物都收拾好,需要拿去焚燒的統統要整理乾淨。
藺臣川喉結上下滾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