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正要解釋一下,葉彩唐抬起頭來。
葉彩他招了招手。
夏樾就顧不上別人了,快步走了過去。
束正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歐修然一把抓住他,用非常低的聲音道:「那不是仵作,是弟妹。」
「啊?」
束正清反應不過來。
歐修然低聲道:「弟妹,弟妹明白嗎?」
束正清又啊一聲,目光呆滯的看過去。
只見葉彩唐的手上都是血,耳邊一縷頭髮被風吹亂了,她抬了抬手想理一下,但是又放下了,向夏樾抬了抬下巴。
夏樾明白,將她那一縷頭髮順到了耳朵後面。
束正清驚呆了。
兩人的舉動非常自然,好像就應該這樣一樣。
原來是這樣的弟妹,束正清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可這是為什麼,夏樾竟然找了個當仵作的弟妹?
束正清呆呆看向歐修然,歐修然兩手一攤。
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事實就在眼前,就是這麼回事。
夏樾道:「有什麼發現?」
葉彩唐道:「我剛才檢查了死者腹部的傷口,怎麼說呢,沒有一刀是多餘的。」
夏樾皺眉:「你的意思,兇手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是肯定的,但不僅僅是心狠手辣。」葉彩唐道:「剖腹取子,不是像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刀把肚子劃開,然後就把胎兒拿出來,就完事了。」
這要命的話題。
周圍幾個舉著油燈,舉著火把的夥計覺得自己都不行了。
又噁心的想吐,又好奇的想聽,又害怕的不敢聽,不知道怎麼才好。
束正清和歐修然也都走了過來。
束正清對丁秀雋是有感情的,但是坦白說,就那麼回事。對未出生的孩子,當然更著急,但要說要死要活也談不上。
他看著丁秀雋慘白的失去生機的臉,心裡沉甸甸的。
葉彩唐道:「胎兒在母體裡生活的地方,叫做子宮,在這個位置。」
葉彩唐比劃了一下位置。
「這個位置,如果正經的說的話,從皮膚表層一直到子宮,一共要劃開七層,才能將子宮劃開,拿出胎兒。當然兇手不會那麼嚴謹,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就算有足夠的狠心,想要從肚子裡找出胎兒,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葉彩唐說的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但是身邊又有夥計去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