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到礁石群最里,不知道來人摁了什麼機關,那處礁石現處個半人高的洞口,來人閃身入內消失。
甜寶皺眉,竟然是礁石洞,這就無法窺探了。
白彧碰了下她手臂,兩人一個對視,旋即也消失在礁石群。
客院黑漆漆靜悄悄,住在裡面的人似都已經睡去。
然藏在暗處監視的人一刻不敢放鬆,生怕錯個眼會生出紕漏。
專注間一陣夜風吹來,不知是盯得太久人累了抑或眼睛累了,眼裡現出須臾恍惚,監視的人立刻警惕凝神,探看客院毫無異樣才稍稍放鬆。
接下來兩日,島上風平浪靜。
因著賽事已經結束,前來參賽的選手陸陸續續開始離島。
應邀前來觀賽的貴客們也走了一波。
剩下逗留在島上的,明面上說是趁此機會將整個空流島好好游一游,至於背後藏著什麼目的,無人知曉。
甜寶、白彧跟蘇家仨小子五人在島上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便各自到處溜達。
甜寶很喜歡坐在景觀園裡那棵杏樹上曬太陽,吹風看風景,幾乎每天都要去一回。
只是這日景觀園裡多了點喧鬧。
跟杏樹隔了兩座假山的涼亭,一群貴婦人被丫鬟簇擁著,閒坐亭內談笑。
幾個年歲不等的垂髫小兒在亭外空地嬉戲玩耍,追逐一個鞠球。
「太奶奶,娘,你們看,我搶到球啦!」有小娃兒奶聲奶氣的興奮高喊聲。
隨即有蒼老慈祥的婦人聲線帶著笑意,應道,「瞧瞧你這皮猴子,玩個鞠球玩得一身髒兮兮的,仔細些,跑那麼快小心摔著傷著了。」
「柏兒長大啦,才不會再摔跤呢!」
這話讓廳中貴婦們忍俊不禁,故意調侃,「柏兒可不是長大了嗎?上回追蝴蝶追了兩圈才摔呢,比以前可好太多了。」
「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哭得稀里嘩啦的,把太奶奶給心疼壞了哈哈哈!」
惹來小娃兒跺腳不依,那方笑聲更甚。
甜寶頭枕雙臂躺在杏樹枝椏,嘴角勾一抹諷刺。
世事當真奇怪。
有些人生來就能得萬千寵愛,而有些人窮盡一生想獲得一絲憐憫溫情,卻求而不得。
萬事兩極。
她閉上眼睛假寐。
鞠球在地面滾動的聲音由遠而近,小娃兒追逐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
「咿?你怎麼躺在樹上?我認得你,你是那天在比賽上贏了好多藥師的人!」童稚嗓音在樹底響起。
甜寶睜開眼睛往下瞧,對上四五歲小男娃奶乎乎的小臉,「哦。」
她也認得他。
烏和泰的小孫子,被喚作柏兒那個。
小男娃一點也不認生,許是對樹上女子諸多好奇,他抱著球在樹底下坐下,仰起頭,「你好厲害,會武功,還會製藥,你是怎麼學的?」
「跟人學的。」
「……我爺爺也叫我多學東西,但是學東西好無趣,我更喜歡玩。所以我經常跟我爺爺撒嬌,我一撒嬌他就什麼都答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