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香火氣息只映出佛堂清冷。
「袁堯,見過長公主。」他行至女子三步開外,看著那張虔誠沉靜容顏,輕道。
女子緩緩張開雙目側頭看來,眼底有水光一瞬浮動,一瞬隱去。
她放下犍槌,淺淺露出笑顏,「將軍歸來,聽聞封了一等武勇侯,本宮尚未道恭喜。」
「這些年,公主可好?」
「甚好,將軍呢?」
「甚好。我已經請辭,明日離京。」
「如此,本宮祝將軍一路順風,餘生安好。」
四目相對,相互凝望。
無需多言,已知其意。
她知他心裡有她。
他知她不會跟他走。
袁堯釋然一笑,拱手作別,跨出佛堂門檻前,他回頭看著重新拿起犍槌的女子,問,「公主禮佛二十多年,心可有慰?」
「嗯,在這裡,方可心寧靜。」公主笑應,闔上眼睛,木魚聲再起。
男人腳步聲復起,一步一步離了佛堂。
公主緊閉眼帘下,一滴清淚溢出,順著臉頰落下。
佛前虔誠供奉二十餘年,求國安,求君好。
可惜心清淨了,身上的污穢卻如烙痕,菩薩也洗不掉。
南宮如虔誠祈求菩薩,護君餘生,始終安好。
佛堂門外拐角,男人高大魁偉身影靜立,待天際最後一絲霞光落下,才悄然離開。
有些傷害不是情至就能撫平。
若他留下,只會讓她的心重陷泥沼不得寧靜,再次痛苦難以自拔。
她既求他安好,他便安好。
身在他方,心可相伴。
這樣,便甚好。
心喜一人,非求朝朝暮暮。
翌日清早,長京城外五里亭。
魏離、紫衣、蘇文三人來此送行。
望著那道策馬遠去的昂藏背影,魏離眼底惆悵,「自斷刀叔叔請纓駐守蜀道邊境起,我就再未見過他,算來亦是十年之久。這次他好不容易回京,見是見著了,又是甫相見又離別。陪在我身邊的人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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