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禮堂早已被布置得蓬蓽生輝,姜秉澤剛進去就被幾個翹首以盼的校友攔住,親切地喊著他「姜局長...」。
緊接著不出五秒便看到了姜秉澤身後的姜閾,像是被設定了程序般,立馬震撼中夾帶欣賞道:「這位就是姜局您的公子吧?」
這話姜閾這輩子沒聽過一百遍也聽八十遍了,他熟練地露出客套的笑,按姜秉澤的意思,該喊老師的喊老師、喊叔叔的喊叔叔。
「好了,你去準備吧,加油。」一頓寒暄並且在這群人都知道了姜閾是四市聯考第一名後,姜秉澤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道。
姜閾點點頭,轉身走向禮堂後台。
後台比起觀眾區的悠然自得,已經忙得快要著火,負責的老師跑得頭髮都散開,見姜閾進來了急匆匆往他手裡塞了個麥克風:「待會兒主持人喊到你的時候上去就行。」
姜閾還沒來得及點頭,那老師便一陣風般跑去別處安排其他活兒了,姜閾安靜地在後台等著,等校歌響起,校友大會正式開始。
這次大會流程過得很快,不到一小時就輪到優秀學生發言,等主持人提到自己,姜閾便握著麥克風上場,一字不落地背出主任給他的整篇稿子。
姜秉澤坐在第一排,欣慰地看著姜閾,時不時便和坐在他旁邊的領導交頭接耳,對著姜閾指指點點。
真夠煩的,姜閾邊背邊想,後半段稿子他加快速度,「謝謝大家」四字剛說完便轉身朝後台走,一禮堂的掌聲全都送給了空空的舞台。
姜閾下台後便給姜秉澤發了消息,說先回去了。
花店老闆在姜閾上台前便跟他說花已經準備好了,姜閾離開學校後直奔花店,那一束紅玫瑰夾雜香水百合,在花店門口耀眼而熱烈,姜閾走近的步伐頓了頓,他忽然覺得這束花有點太高調。
前天問花店老闆的時候,她經驗十足地說舞台獻花大部分都送玫瑰,姜閾也沒多糾結,就訂了她推薦的這束。
但這會兒怎麼看怎麼變扭,姜閾給花束拍了張照後還是問老闆要了個盒子裝起來,抱著回了學校。
晚飯過後便是校慶晚會,梁東言給姜閾發信息說他的表演時間大概在八點半,姜閾早早去了大禮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把花束放在座椅底下。
他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等著看節目,一時間像是回到了小學文藝匯演的時候,心中莫名有些澎湃的期待。
晚會快開始的時候不少校友也陸續進來,好幾個手裡都拿著傘,姜閾朝窗子外面看去,才發現這會兒有些下雨。
姜閾記得自己教室里有把傘,他估計梁東言也沒帶,打算待會兒結束後拿了兩人一起走。
晚會開始的時候姜閾突然收到了姜秉澤的消息,問他在哪。
「大禮堂。」姜閾給姜秉澤回復。
「到第一排來。」姜秉澤道。
姜閾看著消息,只半分鐘沒回,姜秉澤又發:「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