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梧好似發了酒瘋:「你怎麼好罵我的啊!在海上你差點死了是我把你救上來的!」
姜閾臉色僵硬、依舊沒有搭理。
而副駕上的梁東言卻抬了抬眸,從後視鏡看過去。
謝梧雙手捂住臉,下一秒,他忽然嗚嗚哭了起來,邊哭邊控訴:「紀聞西走了我就沒朋友了,你還要罵我......」
姜閾嘆了口氣,他看了眼梁東言,低聲道:「抱歉。」
梁東言側目看向撒酒瘋的謝梧,眉頭微蹙,但始終沒說什麼。
半小時後姜閾終於開到了巷子口,他讓梁東言稍等他,他把謝梧架了回去,安置好謝梧很快出來了。
「你家的地址。」上車後,姜閾問梁東言。
梁東言報了個住址,又指了指汽車自帶的導航道:「用這個導就行。」
導航軟體的搜索頁面是白色的,中間是藍色的搜索框,姜閾的手指在搜索框上停頓著,卻久久沒有點下去。
梁東言莫名朝他看過來,卻發現姜閾的臉色比剛剛要白了不少,神色恍惚。
「姜閾?」
梁東言的聲音似乎把姜閾猛地驚醒,他驀地縮回手,將手指蜷起來,呼吸也變得深長。
「你怎麼了?」梁東言覺得姜閾不大對勁,便主動抬手將地址輸好,點了導航。
姜閾搖頭,他右手依舊握著拳放在腿邊,過了大約快三分鐘,他才抬起手,掛了檔倒車。
「你可以睡會兒。」仿佛剛剛那段插曲沒有發生一樣,姜閾輕聲道。
梁東言看著他,忽地抬手,將剛剛自己搜索的住址刪乾淨,導航欄再次空白,姜閾剛把車倒出去,便踩了剎車。
「你重新輸。」梁東言神色探究道。
姜閾右手手心起了一層細汗,他面色漸漸僵硬起來,想將手挪到搜索框前,卻又知道這是個陷阱。
「輸不了。」姜閾聲音微顫,語氣卻乾脆。
「只是四個字,拼音、筆畫、手寫都行。」梁東言目光愈發緊了,他問:「為什麼輸不了?」
姜閾死死咬著牙,他用力把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手臂卻幾不可查地、像控制不住那樣顫抖。
梁東言一把握住他,將人扯向自己,姜閾臉色蒼白、眼底卻猩紅,他錯開梁東言的注視,緊抿著雙唇。
「姜閾。」梁東言強勢地握住他冰涼的手,聲音發沉:「怎麼回事?」
「我可以輸的。」姜閾將手從梁東言手中抽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地圖導航,哆哆嗦嗦輸入剛剛梁東言報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