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看。」姜閾看著滿臉寫著不樂意的梁東言,邊玩自己的手指邊低下頭說:「而且、我又不會介意的哦。」
不知為何,這句話姜閾忽然帶了些東吳的方言,情緒很柔軟。
「不介意?」梁東言卻沒被吳儂軟語騙到不介意,他挑了下眉:「不介意我的緋聞嗎?」
姜閾點點頭,他攤開自己的手掌,修長好看的手指一個個往下掰:「黎晨曦不介意、安凌不介意、X-ONG的隊長不介意、給你拍MV的漂亮導演不介意......」
姜閾邏輯縝密地數著梁東言的緋聞對象,他報出來的人名,甚至按梁東言緋聞爆料出來的時間排了序。
等姜閾十個手指數完,抬起頭看梁東言時,他發現梁東言正看著他笑。
姜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微微睜大眼睛,然後偏過頭,狀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拿掉自己身後的靠枕,然後縮回被子裡,背對著梁東言,冷冷地說:「睡覺吧,困了。」
「我睡哪?」梁東言聲音里笑意不減,他立在床邊,心臟好像軟得要化開,恨不得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
「小孩房。」姜閾抬手,指了指連著主臥的另一個房間。
「我剛看了,那床一米八,我腿伸不直。」梁東言賴著不走,硬是要姜閾給他重新安排。
「客廳沙發。」姜閾又說:「有兩米五。」
「一節一節的睡得不舒服。」梁東言又說,見姜閾不出聲了,他乘勝追擊:「姜閾,我過兩天有個活動,現場好幾萬人呢,我睡不好的話狀態就不好,狀態不好的話......」
「那你想睡哪裡?」姜閾猛地坐起來,有點煩地看著梁東言。
「你這床就不錯。」梁東言厚臉皮地說:「兩米乘兩米,還是實木的,我們擠擠?」
姜閾不想去睡小孩房、也不想睡一節一節的沙發,但他又有點不想跟梁東言擠擠。
兩人默默對峙了一分多鐘,姜閾嘆了口氣,抱過自己的枕頭,讓步地往一旁挪了挪。
梁東言大獲全勝,掀開被子上了床。
「姜閾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躺上床後,梁東言的困意銳減,頗有興致地跟姜閾聊起了天。
「一點點。」姜閾把抱枕靠在胸前,離梁東言更遠了一點。
「我看你面前空了一瓶威士忌、一沓筒酒、半瓶伏特加。」
梁東言估算了下自己大概應酬了半個多小時,如果姜閾在這麼短時間內喝的這些,那看來他酒量還不錯,不僅沒斷片,還能和自己對答如流。
「對啊一點點。」姜閾側過來看著梁東言:「每種酒加一點點,混在一起,再加點橙汁,好喝。」
梁東言一時無言,酒混在一起喝最容易醉,更別說姜閾喝了那麼多。
「你以前喝過啊?這麼能喝?」梁東言也轉向他,在晦暗地夜燈里盡情盯著不可多得的、柔軟而溫順的姜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