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不能在一起。」司君念聲嘶力竭地大吼。
「司君念,不要在我家發瘋,你已經成年了,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慣著你,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裴臨風沉下臉時不怒自威,這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司君念一邊喊著一邊往外跑。
「念念?」花暮不放心想追出去,被裴臨風拉住,「別去,他從小被慣壞了,總以為全世界都是他的。」
「可是,他是個病人。」花暮擔憂地說道。
「他也是男人,一個男人該為自己負責,我一直把他當弟弟,對他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裴臨風解釋道,他知道花暮信任他,但是他還是想跟他講明。他和花暮彼此之間是坦白的,真摯的,毫不隱瞞的。
好不容易找到願意陪自己過完一生的愛人,他要為他抵擋所有風雨,只求愛人一生順利平安,開開心心。
「我知道。」花暮溫柔地看著裴臨風,輕輕送上一個吻。
司君念並沒有跑遠,他躲在花園裡,像一隻見不得人的老鼠偷看主人相親相愛。
看了會兒,他捏緊拳頭黑著臉回家。
「念念?你回來了?」安心也是剛到家,聽見開門的動靜不由得開口問。
司君念還在氣安心撤不掉ROSEONE廣告的事,沒有理她。
他來到畫室鎖好門,調顏色選畫筆一刻不停地作畫。整幅畫以黑色為基調,是暗黑系血色悲慘抽象畫,畫中破碎的紫黑色玫瑰隱喻花暮,視覺衝突強烈,讓人看了不舒服。
創作的過程很長,一氣呵成的作品經過一夜悄然誕生,暗黑陰鬱,能看出作畫之人內心的憤恨。收起畫筆的那一刻,司君念一個踉蹌,因體力消耗過大暈倒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住進金氏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
這家醫院司君念再熟悉不過,安心跟醫院的院長金遙關係很好,他的病例建檔就在這家醫院,這間高級病房被安心常年包下。
手上掛著吊瓶,手背處一片淤青,可能是睡著時不小心碰到了針管。
病房裡安靜得厲害,司君念心如死水。
面對這樣的身體,他從最初的不服氣,到中途的抗爭,再到現在的無奈,他學著跟自己的病情共存,感受它接受它無視他,允許它一輩子跟著自己。
誰送他來的,司君念不想知道,這樣的情況在他身上發生過很多次,也許是保姆早上打掃時發現了昏倒在畫室的他,也許是安心給他送水果時發現的,總之,就是他昏倒,被人發現再送到醫院接受治療,這樣的生活他過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