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基嗓音艱澀。
薄依知隱隱鬆了口氣。她有些不願接受那只是個意外,不願接受輕飄飄的意外二字,就能帶走她至親之人的生命,抹去她人生的光亮。可是她又寧願那是個意外,她無法坦然接受那樣好的父母居然世上有人恨不得讓他們去死的事實,更不能接受那個人是她的姑姑。
那畢竟是她父親的姐姐啊。如果是真的,她父親該有多難受?
「但是他們離開後,她不顧手足親情,一直在利用你,不惜綁架你威脅你傷害你。」
薄依知抿著唇,點點頭。
她可不會因為姑姑沒有動過父母就心軟。姑姑偽裝那麼熟練,在她父母過世後反應如此之快,甚至走在所有董事和蕭謹諾的前面,就說明不是臨時起意——在她父母尚在世時,薄芸霞的異心就早已存在了。
「至於張董,他的大女婿是你姑父那邊的親戚,他從始至終都是被薄芸霞的人煽動利用。張裊也不過是顆棋子。」
張裊這個詞好像某個神秘的觸動空氣中無形警弦的暗號。薄依知感覺右邊貼著自己的人緊繃起來,從一開始就低著頭沒說話的蕭謹諾聲音嘶啞地開口:「知知,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我只是和她短暫接觸過兩次,為了接近她父親。當時不敢告訴你,怕你瞎想,也怕你知道太多,他們會對你下手。」
男人聲音太過苦澀。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冤枉了他的薄依知不敢看他,低頭盯著自己膝蓋:「可是他們還是對我下手了。」
蕭謹諾懊悔地用另一隻手遮住臉:「對不起,知知,是我沒保護好你……」
薄依知抿了抿唇。半晌,被他抓在手裡的手輕輕地回握:「沒事,不是你的錯。」
不是他的錯。她都沒能保護好自己,怎麼可能反而去怪他沒保護好她呢?
更何況不是他不想,是當時局面之複雜,他拼盡了全力,甚至不惜冒著被她發現惹她生氣的風險去與張裊虛與委蛇,還是沒能做到。
她怎麼可能因為一件他做不到的事情責怪他。
蕭謹諾猛地握緊她的手,為自己這麼輕易獲得了她的原諒而不可思議,驚喜得無以復加。
令人聞風喪膽的商業帝王竟在這一瞬間有些結巴:「知知,我、你不生我氣了?是我不好,我以後絕對會保護好你,絕對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
「今天她差一點就遇到危險了。」許銘基涼涼拆台。
「以後我絕對不會讓知知離開我身邊。」蕭謹諾立刻急迫地抓著她的手道。
薄依知眼神緩緩從那只被捏得微微有些泛酸的手,移到男人在黑暗中愈發燦若晨星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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