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時氣糊塗了,居然差點在公堂上對喬月動粗,這可是當著縣令的面。
這馬上就要府試了,若是到時候縣令因著這事兒不給他舉薦……
想到這兒,趙天齊急忙道歉,「學生一時魯莽。咆哮公堂絕非有意,還請縣令大人海涵。」
但顯然,陸謹問他,並不是為了這個事兒,而是他想知道,趙天齊作為一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家裡如今的所有花銷,錢都是來自喬月的嗎?
「對於喬月狀告你趙家侵占桑家財務一時,你可認同?」
「……」趙天齊眨了眨眼,懵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陸縣令會問他這個。
這問題他要怎麼回答,他認同,那不就是說明他身為讀書人,明知道侵占他人財務是不對的,還是默許了嗎。可若是不認同,身為讀書人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那書豈不是白讀了。
但仔細想想,他好像從來就沒考慮過這個事情。
好似自從喬月來他家後,他就知道他家日漸富裕起來,他知道那是靠喬月他爹留下來的錢,但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起先可能是因為喬月是他的童養媳,可後來,或許是他忘了,又或許就是時間長了,就覺得是理所當然了。
但無論怎樣,這個問題,他真的答不出來。
陸謹閱人無數,也無需他再作答,從他的眼神和沉默中,他儼然已經知道了答案。
心中雖有惋惜,覺得他失了讀書人的氣節,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趙家奉還桑家給喬月的家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喬月知道,這七十二兩銀子,並不是趙母變賣桑氏繡坊的所有所得。
當年楊顯初來乍到,想要在清水縣落腳,於是就看上了即將破產的桑氏繡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桑氏繡坊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店內的設施,都是桑父精挑細選的,所以哪怕那時候房價低,但也遠高於九十兩。
只是當時楊顯沒那麼多錢,但又巧舌如簧,便哄著趙母簽了房契,以九十兩的價格拿下來原本價值一百四十兩的房子,而這不夠的錢,他則是以分成的方式,給了趙母楊記百分之一的紅利。
所以這些年,趙母每月都去楊記繡坊,就是去收紅利的。
不過楊顯這人就是個無賴,先前楊記只是個無名小店的時候,他還老老實實地按每月的收入給趙母算錢,可到後來他搞了一系列毫無底線的兼併擴張,擴大了楊記的規模後,他就不再願意按收入給趙母紅利了。
反正兩人也沒簽契約,趙母也拿他沒辦法沒辦法,而且接觸多了,她也深知楊顯這人品行不端不好惹,只得聽他的,每月按時過去,拿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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